任冉現在已經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隻妖怪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他們攝入了他的識海之中,絕不可能是毫無還手之力這種狀態,先前的那些話,只怕並不是挑撥離間,而是他當真那麼認為。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要脫身就只能弄清對方的目的,想來這隻妖怪暫時也不想殺他們,否則直接殺了就好,何苦還把他們弄到這裡來。
妖怪大大咧咧的一撩長袍,盤腿在任冉他們對面坐下了:“一開始呢,我只想捉個人打聽一下這個中世界的情況。不過發現你居然是妖之後呢,我又生了些好奇心,因此打聽這個中世界的事就暫時押後了。不過現在看來你也就是個意外為人所收養的普通小妖,哪怕有什麼天大的隱情,你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雖然跟真實情況還有距離,但差不多也就算是這樣了,總之她現在就是一隻混在人群中的異端。
任冉認同地點點頭,繼續問他:“打聽完了之後呢,你打算把我們怎麼樣?”
原諒她一生耿直智商低,實在想不出什麼迂迴求生的法子,只能這麼紅果果地問出來。
妖怪也不含糊,託著下巴答道:“本來嘛,我想問完了就把你們弄死的……”
這種說話說半截故意吊人胃口的最討厭了!
任冉鄙視地看了妖怪一眼,妖怪無趣地捏了捏鼻子,攤手:“遇到一個同族,看上去還沒有十分不順眼,怎麼辦呢,說不得要帶你走了。”
這個答案真不比弄死他們好多少,她好不容易才摸清了修士這一套,才不要去做妖怪!
更何況,他提都沒提任歌,預設就是要弄死啊,這可是她的逆鱗!
“大叔,沒得商量了嗎?”
任冉氣鼓鼓地問。
“大……大叔?”
妖怪的嘴角抽了抽,斷然否決:“沒得商量!”
一個稱呼還這麼糾結。
那她叫他什麼,難道是大哥?
她現在可是小娃娃,要做她哥至少也應該跟任歌差不多年紀。
任冉更加鄙夷地看了妖怪一眼,利落地對任歌說:“動手!”
談不攏那就只有打了,至於打不打得過……得試試才知道。
任歌早已蓄勢待發,聞言再不遲疑,匹練似的一道劍光,劈頭蓋臉地向著妖怪斬了過去,光尖吞吐的白芒,細碎密集,陰冷無情,赫然是劍意。
這劍意比之當初戰李劍一的時候,已經凝練了不少。只是,妖怪又怎會將這區區的攻擊放在眼裡,他無聊地挖了挖耳朵,任劍光穿過他的腦袋,湮沒在識海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整個識海,連一絲紋路都沒被激起。
“都告訴你們這是在我識海了,這種普通攻擊怎麼可能有用。”
妖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又教導任冉:“見識到妖族的強大了吧,還是趁早迴歸妖族吧,跟人類混在一起你是沒前途的。”
任歌眼中閃過一絲挫敗,他不甘地抿了嘴。
這種實力上的絕對差距,雖不會讓他感到驚懼,但難免會感到無力。
而任歌一無力,任冉頓時就心疼了,她不客氣地吐槽妖怪:“你也就欺負欺負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小輩,高階的修士你敢讓他們隨便進你的識海嗎?。”
真當他們無知到了極點,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就算這根本不是常識,人類修士既然能夠與妖共佔這天下,自然各有所長,不可能出現一面倒的情況,更何況,至少在這東天界,妖獸是一面倒的被人類修士打壓,為人類修士所獵殺的。
妖怪眼看誆不到她,又被她一語命中要害,悶悶地有些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更加被激發了鬥志——這個同族已經被人類修士同化得太厲害了,竟這麼向著人類修士,作為前輩,他非常有點化她,進而拯救她的義務!
任冉卻根本沒在意他的態度,腦子轉得飛快:既然識海里普通的攻擊無效,那麼神識方面的攻擊是不是特別有效?
據她所知,識海其實是極其脆弱的一個地方,十分忌憚被攻擊到的,一旦受傷,輕則頭痛欲裂,重則變傻變呆,更甚者成為植物人或者植物妖,乃至斃命那也是有的。
而她腦中那條金線,也就是住在她識海中的那條金線,是否跟神識有關呢,又其實它就是她神識的一部分,以這樣詭異的方式存在著?
那麼,她是否可以用這條金線進行攻擊?
任冉有些蠢蠢欲動,試探地將那條金線從自己身體裡探出去了一些,眼看著妖怪沒反應,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