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下來,他道:大哥,小弟就不進去了。
天憐問道:怎麼?
寧子善答道:出來這當子工夫,父親該令人尋我了,我須回去見他。
天憐抱拳道:那你趕快回去罷。
寧子善道:告辭了,大哥。
天憐點頭,也道:告辭,後會有期。
那車馬又掉轉頭,即刻遠去。
天憐探了探腳,心知前面便是臺階。他便小心地往上走,直走到大門前,一共數了三十二個階梯,待他停下來時,能感覺腳下踩的是都是玉。到處都有玉的寒氣和清潔,發出一種凜冽的氣質。
來者何人?門口的侍衛問道。
天憐答道:在下天憐。
侍衛又問道:來喜字門有何貴幹?
天憐道:在下是來見門主的。
那侍衛以為他在說笑,便厲聲問道:見門主?你是什麼人?你以為,門主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見到的麼?
天憐不卑不亢,禮貌道:在下的確是有事要面見門主,勞煩您去給通報一聲。
這個時候,西爭剛好從院內走出來,侍衛便道,西爺,這個人他說要見門主。
西爭打量天憐,見他是陌生的模樣,不似是喜字門的熟客,他衣著樸素,氣質脫俗,長相清秀雋永,眉目分明,看起來是個很俊朗的少年。見他似乎是風塵僕僕,好象趕過了很遠的路,鞋子有些破舊,上面落滿了灰塵。而且,他雙目緊閉,行步謹慎,應是個瞎子吧,但即便如此落拓,還是掩飾不掉他渾身散發出不凡的力量。
西爭問他道:敢問尊駕自何處來?
天憐道:自來處來。
西爭又問道:那麼,敢問求見我家門主所為何事?
天憐道:我來是為少爺做教書先生。
西爭心中一驚,問道:你如何知道少爺要教書先生?
天憐淡淡道:我並不知道,是別人介紹我來的。
西爭問道:哪個人?
天憐道:一個朋友。
西爭問道:什麼朋友?
天憐道:在下不便回答。若是這裡並不需要教書先生,我便另尋他處吧,告辭了!
不不不。西爭上前道:先生請隨我來。
天憐道:好。
西爭將天憐帶到書房門口,然後進入書房稟告道:門主。
雪時傑正低頭看書,問道:什麼事?
西爭道:外頭有一位叫做天憐的人求見。
雪時傑疑惑地皺了皺眉,問道:天憐?沒聽過這個名字,是什麼人?
西爭道:他說是來給少爺做教書先生。
雪時傑道:項午天資聰慧,才智過人,哪裡需要什麼教書先生了,你不記得上一個教書先生差點被他殺了嗎?別理會了,打發了他罷!
西爭道:不,門主,您應該見見這個人,此人非同一般。
哦?雪時傑皺了皺眉頭,問他道:你倒說說,是個什麼樣的人?
西爭道:一個很年輕的人,眉目周正,態度不卑不亢,談吐也不俗,更奇怪的,是,是……
雪時傑見他欲語又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便問道:是什麼?西爭,你何以說話變得這樣吞吞吐吐?
西爭道:回門主,他,他是個瞎子。
雪時傑果然有些驚訝,他隨即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好吧,去請他進來,我看看。
西爭便出去,領了天憐進來。
雪時傑打量著天憐,問道:這位,便是天憐先生?
天憐微笑道:稱在下天憐便是。
雪時傑問道:進了喜字門,你不害怕?
天憐說道:有什麼要害怕的,向來未有我畏懼之事。
雪時傑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他很是賞識天憐的膽略,於是問道:先生此來,是給小兒雪項午教書?
是。天憐道:以便胡個生計。
雪時傑問道:先生不怕教得不好,會受到處罰麼?
不怕。天憐道。
雪時傑問:為什麼?
天憐很堅定地說道:因為,我的朋友告訴我,少爺要學的,便是我要教的。
雪時傑立刻被這年輕人的勇氣和信心折服,說道:好,很好!西爭,帶先生到客房去,悉心安頓下來,差人好生侍奉。
西爭道:是,屬下明白。
自此後,天憐便在喜字門住了下來。西爭差了一個小丫鬟負責他的飲食和起居,那丫鬟名喚做莊兒,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