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月在別墅裡陪著蘇思念苦中作樂,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
別墅裡的飯菜很精緻,也很豐盛。但一個人對著一大桌子的飯菜,再美味也是食不知味。何況,她還是一隻被關在這裡的鳥雀。
蘇思念倒是沒受影響,不過小東西似乎已經認人了。昨晚就有探頭探腦似乎在找人的動作,蘇十月以為是巧合。今天晚上她又做了同樣的動作,她就知道,小傢伙在找顧城。
“寶寶也想爸爸了,對不對?”蘇十月小聲地問道,鼻子有點發酸。
蘇思念不懂得媽媽的意思,但因為想爸爸,狀態也蔫頭蔫腦的件。
母女兩靠在一起,表情幾乎是一致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蘇思念不知道是不是太想爸爸了,突然哭了起來齪。
蘇十月抱著不停地踱步,不停地哄,她還是可憐兮兮地哭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於疲憊地睡著了。
長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滴,眼圈都是紅的,看著可憐極了。
蘇十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床上。小傢伙要是再不停止,她都要跟著哭了。“寶寶乖乖的,爸爸很快就會來接我們的。”
當天夜裡,別墅果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蘇十月被驚醒之後,以為是顧城派來的。直到對方霸道地將她塞進車子裡,她也看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才終於失望地縮在一角。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甚至都沒瞅她一眼,壓根不將她當一回事。
蘇十月見他們一個個健壯如牛,還一臉的兇狠,不敢再追問。抱著蘇思念,小心翼翼地靠著車門縮成一團。
這些人既然不是顧城派來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季靜姝派來的!
蘇十月渾身開始冒冷汗,因為恐懼,呼吸開始變得很困難。在顧凱的手裡,至少她們是安全的。可到了季靜姝的手裡,她們只怕會凶多吉少。
因為在郊區,車窗外是黑乎乎的一片,連路燈都沒有。這種在黑暗裡行駛的感覺,讓蘇十月心裡更加恐懼。
蘇十月偷偷地擰了擰門把,想試試車門能不能開啟。就算能開啟,車速這麼快,她也不可能真的跳下車。可是發現車門是鎖著的,她忍不住更加絕望了。
“你最好乖乖地別動,否則我弄死你。”坐在她旁邊的人突然兇巴巴地說道。
這聲音很難聽,像是破鍋子似的,聽著讓人渾身都不舒服。他說話的語調很冷,好像弄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蘇十月被嚇得瑟縮了一下,乖乖地坐好,不敢亂動。蘇思念仍在睡,從她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多少安撫了蘇十月的心情。
車子不知道行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蘇十月被帶下車子,帶進了一間黑漆漆的房子。
他們進入房子之後,燈亮了。
燈光碟機散了黑暗,蘇十月心裡的恐懼卻更深了。這地方好像是廢棄了的,雖然有燈,但空氣裡就是一股長期無人居住的味道。
季靜姝是不是在這裡?她會不會真的殺了她們?
沒有人來回答蘇十月的疑問,他們直接將她推進了一個破舊的房間,警告她老老實實的,然後將門一關。
房間裡有一盞昏暗的燈,是那種老式的燈泡,一看就是臨時拉扯的電線。一張舊桌子,一把舊椅子,還有一張床。
蘇十月走過去,看了看床上的被褥,還算乾淨。她正要將蘇思念放下,又抱了起來。在這樣的環境裡,只有將蘇思念抱在懷裡,她才覺得安心一些。
抱著孩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蘇十月猶豫著走到窗戶那,探頭往下一看,發現下面有人在巡邏。也就是說,她是插翅難飛了。
垂頭喪氣地走回床邊坐下,蘇十月心亂如麻,腦子也跟一團漿糊似的。她第一次體會到自己如此渺小,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她除了等待它降臨,就再也沒有一點辦法。
上學的時候,老師總是說人要將自己的命運握在手心裡,不要輕易地認輸。
姐姐蘇半夏也是這麼說的。
蘇十月也覺得這句話很勵志,做人就要努力改變命運,而不是被動地接受命運。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輕言放棄過。無論多艱難,她都會笑呵呵地去努力,直到困難過去。
如今她才明白,當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時候,命運是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十月,有錢人的心思是很可怕的,咱們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