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話是容玄親口說的,還是師兄以為?就算不是託辭,容玄被禁足一年,這一年內他只能安分守己,所以就連去他星閣居處鬧事的弟子最多隻是重傷了被趕回去,無一人斃命,師兄把人送去,不正是讓他抗命?”
謝宇策這才有所警覺。
“說起來容玄和莊林結仇,全都是跟葉天陽有關,若容玄為徒弟又壞規定,再被禁足個幾年,師兄看得過去?師兄一番好心,告訴他莊林的藏身之地就已經幫了大忙,若容玄也在打聽,那報仇至少是大半年之後。”葉皓然繼續道。
謝宇策默了許久,他沉默不語的時候就是葉皓然也難以看透。
……
兩人從亭中走出,謝宇策走在前面,徑直穿過守在外頭的兩人,留下一句話。
“我會告訴他莊林在哪裡,在此之前密切監視那地方,但凡莊林有大異動,立刻向我稟報。”
竟然能說動謝宇策,亭外二人暗自對葉皓然豎了個大拇指。
“峰主是打算現在就去?”童州擔憂道。
“不是現在,此事不準走漏風聲。一個月內,任何人不得靠近青竹林百丈範圍。”謝宇策看了看竹林方向,改變了主意。至少等神朝長老走了以後再……
謝宇策打了個哈欠,面露慵懶之色,招呼弟子前去礦藏重地。容玄為什麼難得,因為他明明有那個實力,卻沒有力爭上游的心,所以才會把想要跟隨他的內門弟子全給趕走,一個不留。
但凡別有打算的人,不可能處處招敵,而容玄的所作所為無不說明他安於現狀,一心修煉,不問其他,來則擋之,主動惹事卻很少。
謝宇策很清醒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每次去雅居都是空手而歸,他的確急躁了。
先前去邪異之地,在鳳來城與鈞老笑言拉攏容玄小菜一碟,四年期限遙遙無期,謝宇策已經豁出去了,他的眼光絕對沒錯,容玄必須入寰宇峰,邀請一次不夠就十次、百次、千次,他以萬分誠心相待,哪怕容玄是塊紮了根的鐵石頭,也該有所鬆動了。
所以,不急……
不該急。
與此同時,葉天陽去五行峰待了近一個月,忙完五行峰的大小事宜,亦是倚靠賞賜的異寶徹底鞏固了四階靈王境,這才回來。
除了莊林的事想讓師父知道,還有個好東西或許師父會有興趣。
這段時間葉天陽一直在修煉容玄所教的新靈決,以他的天賦悟性,卻還是沒有太大進展,不得不佩服創此法的師父,簡直跟神一樣。
葉天陽先前看師父施展似乎很容易,自己學卻其難無比,沒有口訣心法,只有個模糊的概念,關係到更本質的五行靈力,難度可見一斑。
葉天陽也就己身僅有的金靈和水靈控制起來較為靈活,這兩種靈力時而牴觸時而相容,稍有差錯就會重傷,的確威力驚人。但施展起來和師父說的有些出入。
容玄一去藥閣,便是大半個月不見蹤影,一直到葉天陽回來發現屋裡跟他走之前別無二樣。昆鈞也說,容玄根本沒回來過。
“你這麼急著回來,有什麼要緊事?是仇人找著了?”天狐整日耳濡目染,雖不記得具體名字,但大致有所瞭解。
“沒找到,但莊林的確回過五行峰,可現在不在。”
“那別管了,快陪我打發時間。”天狐一個人待著連說話的人都沒有,無聊得很。
葉天陽沒多解釋,立刻去往聖殿找師父。
上清聖殿,瓊樓林立,坐落在山水間,上清仙宗最莊嚴的聖地便是這裡,地面以璞靈玉鋪成,壁面浮雕栩栩如生,巧奪天工,裝飾及佈置都格外精緻巧妙,就連石玉雕琢的符號也另藏玄機……這裡四處洋溢著學識的風氣,安靜祥和。
這次難得三閣學員聚首,殿前講學的老導師乃是聖殿元老徐天隱,這位宗師級巔峰的大能,向來只指導高階靈紋師,來三級殿堂講學的機會少之又少,雖性格古怪了些,嚴厲刻板,但實力沒得說,講得清晰明瞭又別具一格,因此,每次有他在的殿堂無不座無虛席。
“幻陣能殺人於無形,歷來被外行稱之為各列陣法中最難破解一類,其實不然,幻陣的確難佈置,但最難還遠遠算不上。就是你們這幫沒頭腦又無知的小輩不明所以,過分誇大,一聽高階幻陣立刻嚇得聞風喪膽,內心恐懼無以復加,掉進去當然完蛋。不如凡人家的小娃娃。”
徐天隱老前輩活了大半輩子,距靈紋聖師僅一步之遙,閱歷見解絕非等閒能及,就是被罵也心服口服。
“不朽山有個聖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