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驚失色,把話說完:“……是容玄的弟子,叫葉天陽。”
龍雲磐神色一變,緩緩坐了回去。
被太上長老扣住的人是葉天陽?
謝宇策想到了些什麼,他道:“不得無禮!容玄的徒弟,不就是萬獸峰峰主,既是峰主親臨,太上長老扣留他做什麼。”
“那孩子是峰主!”來稟報的那人只覺難以置信,兩腿一軟跪了下來,“他只說自己是誰誰的徒弟,又是一個人前來,也沒有自稱峰主,否則誰敢攔他……峰主饒命!”
可不能讓葉天陽在他的地方出事,謝宇策微微皺眉,抬腳就想往門外走,剛一抬起就停下,回頭看到龍雲磐坐起來了。
謝宇策便問他:“你想現在就見天陽,還是需要準備一下,過會再見?”
龍雲磐思忖了片刻,峰主葉天陽親自過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卻也合乎情理,當日被害的萬獸峰之人中並沒有葉天陽,後者恰好逃過一劫,這麼說來,萬獸峰峰主和他無怨無仇,反倒是他不義在先。
這個人來接他回去,是為了以示誠意還是別的什麼,龍雲磐猜不出來,他早就打定主意回聖殿,是誰來都沒什麼兩樣。
至於葉天陽,龍雲磐信得過他的為人,自覺沒有擺架子的必要。
“把他帶到下邊亭子裡等我。”龍雲磐道,“來人,替我換身衣袍。”
葉天陽沒受什麼罪,一路兜兜轉轉來到龍雲磐的居處,碧水樓臺,水榭之上,硃紅的亭子,遠遠地看到一人坐在那兒。
葉天陽走到他背後:“在這兒過得還習慣嗎?”
“被軟禁這麼久也習慣了,雖不如聖殿寬闊,至少比你們那兒好得多。”龍雲磐轉過身,宛如一道風景,隔絕了塵世,美不勝收。
“師父的居處一向簡單樸素,不如別處華貴。”葉天陽回得自然,“說起來你雖答應成為丹殿殿主,卻還沒去過萬獸峰呢,有空不如回去看看。”
現在說這個不覺得可笑麼,龍雲磐沒心情拐彎抹角,他對這個年輕峰主說不起重話,再傲也是一拳打進棉花裡,沒意思。
“既然來得是你,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如果你們不再糾纏不清,我可以考慮到此為止。我不知道容玄帶話說接我回去是再打什麼主意,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沒有和解的可能,別再假惺惺說什麼鬼話,你走吧,日後兩不相干。”
葉天陽驚詫:“真的是你派人做的?”
“是又如何。”龍雲磐道。
“既然是你做的,那也無怪唐月、吳大仁他們對你有敵意了,你若是回萬獸峰也不用顧慮這些,以你的身份一樣可以橫行無阻。師父不在萬獸峰,有些人你不願交,也沒人逼你。”葉天陽道。
龍雲磐冷哼:“我會顧忌這些?你不用說了,請回吧。既然容玄沒來,一切沒什麼好說的,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勸他也別費心機謀劃了,他成了峰主,我的勢力暫時奈何不了他,事情到此為止。”
吳大仁等人再有敵意龍雲磐也不放在眼裡,誰敢報復到煉藥師頭上,偏偏有個容玄,就是敢對他下手,怎麼狠怎樣來,出了名的煉藥師兼靈紋師落魄到了煉器副峰還能過得風生水起,容玄這種人,如果不能一口咬死,那就能遠離就遠離。
龍雲磐真的不想再和容玄作對了。容玄手段過人,缺了他一個,立刻奪下整座炬赤峰補上,以此壯大自己,壯大萬獸峰,就算沒有他也無所謂。
就連龍雲磐自己也不願相信,他竟然忌憚一個凡人!
葉天陽抬眸:“容我冒昧問一句。”
龍雲磐心煩氣躁:“你問。”
葉天陽沉聲道:“莫非你在怕師父?”
龍雲磐一僵,又像是聽到極好笑的笑話:“我會怕他?我堂堂靈皇,又是煉藥大師,會怕一個活不過兩百歲的凡人?開什麼玩笑!”
龍雲磐深知如今打草驚蛇,勢必會惹怒容玄,可這人竟然採取懷柔策略,龍雲磐不由捏了把冷汗,又禁不住好奇。有了整個煉器副峰,容玄還咬著他不放,不是為了報仇,還會有什麼!加上他恢復修為後曾一掌打破了容玄的頭,新仇舊恨,容玄絕不會放過他。
“看來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這樣吧。”龍雲磐道。
“你在急些什麼,我只想告訴你。”葉天陽說完,又笑道:“事實上唯一一個信你無辜的就是師父,是他不許萬獸峰其他人來找你報仇,好讓你過幾天安靜日子。”
龍雲磐瞳孔微縮:“你說什麼?”
“師父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