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刻把隨來的長老激怒了,靈紋師反了天了,峰主都來了還敢嘴硬。
“此事由我五行峰處理,輪不到你做主!”
“刑臺沒錯,錯在其人,此事五行峰定會徹查,若是令徒蒙冤,始作俑者將會被五行峰通緝。”五行峰峰主說完,話鋒一轉,“小友身為葉天陽的師父,為他做主也是應該的,事已至此,該怎麼做你才肯罷休?”
無論如何,把無辜之人綁上蝕骨柱,受刑整整四百多鞭子,在此之前還進過死牢,不分青紅皂白用刑整整三個月,九死一生,換成誰都不可能忍,這事傳出去必對五行峰的名聲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謝宇策暗自倒吸一口涼氣,不對!五行峰主深不可測!先禮後兵,很可能是想先給了所謂的補償,再追究其責。
可還沒等他開口提醒,卻被一道冷峻的目光盯住,動彈不得。
古原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如糠篩,莊林逃得當真是時候,不管怎樣,容玄絕不會放過他,如今峰主親自開口,他必死無疑。
果然,容玄看著跪了一地露出希冀目光的眾古族弟子,冷冷道:“一個不留!全部丟進血池,讓他們自己嚐嚐屍骨無存的滋味。”
“那便依你所言。”五行峰主道。
“峰主開恩!古族弟子是無辜的!”古族全部變了臉色。
底下一干弟子臉色煞白,紛紛磕頭。
剎那間,四周死寂,就連肆掠的陰魂也忌憚來人,不再四處飄蕩。
“不要,”突然一道微弱的聲音打破沉寂,緊接著一陣氣弱的咳嗽聲,吸引眾人注意,竟是從容玄懷裡傳出來的!
“已經……夠了。”
葉天陽像是用盡全身氣力,支起身,幾次失敗。好不容易掙扎著攀著容玄的身體,慘不忍睹的手顫顫巍巍地握住他的衣襟,把師父先前說給他聽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觸目驚心:“師父,求你不要再添殺孽了,我是五行峰弟子,這些……師兄弟們都是無辜的啊,我沒事了你看……”
不要再添殺孽了,這些弟子們都是無辜的啊。
全場悚然。與葉天陽所想的決然相反,五行峰眾人是被嚇的,這是得多大的胸襟才能原諒對自己刺出刀子的敵人,甚至還以慘軀說出這番話!
葉天陽的天真和單純已經再度重新整理了謝宇策的認知,他已經快給這個難得的極品弟弟絕倒。關鍵是容玄能罷手最好,若是不能罷手,絕對是有一場腥風血雨。
誰知與他想得恰好相反。
只聽嘭地一聲輕響打破沉寂,蝕骨鏈掉落在地。某人此刻臉上的每一寸細微表情都被刻意控制到極致,緩緩抬眸,面朝著上方眾人。
容玄神情僵硬,直直地站著,像是失了魂一般,他抬手扶住額頭,輕輕地笑了兩聲。
謝宇策愣住,他死死盯著容玄的表情,一眨不眨。
就算容玄再發怒,到最後無法收場,謝宇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了,誰都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就是容玄也不例外。不能因為這一次的失利,而否定他的所有。敢和五行峰主爭鋒相對,這等膽量和氣魄也絕非常人能及。
只覺有古怪,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葉天陽險些冤死卻反過來勸師父手下留情,讓五行峰眾長老汗顏:“天陽赤子之心,我等自愧不如,還望容玄道友不要責備他。”
徒弟不計前嫌,依然站在五行峰的那邊,不惜讓師父住手,依容玄護短的性子,估計想把徒弟殺了的心都有了。眾人心情複雜,憤怒與不滿一下子少了許多。
五行峰主愕然,最後眯了下眼睛:“無論這些人是死是活,葉天陽同樣還是我五行峰弟子。天陽意志不清或許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本峰主一言既出,這些人的性命任小友處置。”
容玄神情複雜,眼裡殺氣滲人。
跪地求饒的古族弟子打了個寒戰,整顆心提到嗓子眼。
“師父啊……”葉天陽嗓音微弱,骨肉猙獰的手握住容玄的長袖,在白衣上留下幾個血指印。
如果說葉天陽先前那句話還沒讓他們回神,這一聲卻是讓幾位古族弟子紅了眼眶。
沒有人打從孃胎裡生下來就是鐵石心腸,或許目中無人或許蠻不講理,但對死亡的恐懼是埋在骨子裡的,誰都有藏在內心深處的那根軟肋。葉天陽這一拳卻是狠狠打進他們心底裡,有女弟子甚至極低地哭出聲來。
容玄閉眸,嘆了口氣:“算了,放了他們。”
“到現在不想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