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陽如受鼓舞,正要開口。
容玄加了句:“為所欲為就免了,我一心悟道,不可能故意放水給你機會壞我道心,除非你真有實力光明正大戰敗為師,不然最好從一開始就斷了這個念想。”
雷火:“……”
葉天陽啞然失笑:“師父放心。”
容玄愕然:“那你想要什麼?”
葉天陽默了片刻,認真道:“我要師父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有朝一日,徒兒魯莽做錯了事,希望師父能原諒徒兒一次。”
容玄瞄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就一次?你迄今為止做過的錯事還不少麼。”
“那些都不算。”葉天陽強調道:“一次就夠了。”
容玄冷聲道:“是做什麼錯事需要如此大費周章提前來求原諒,你是覺得這事若是做了,為師會清理門戶不成?既然如此,那你還做!”
葉天陽突然說道:“師父還記不記得我上次煉化天劫之後。”
容玄想起那座屍山血海,葉天陽弓著身子的樣子如一尊大魔,瞪著血眸直呼他名諱,驚詫他還沒死。
容玄曾一度忘掉了這茬,因為他在葉天陽身上看不出半點前世的影子,或者說他已經接受了現在這個徒弟,覺得他比以前的摯友更討喜,他問過葉擎蒼,這除了天劫誘因,還有可能是煉心界的後遺症,法則勾起了潛意識裡的某些片段,就像被幻境迷惑了一樣。
容玄皺眉道:“記得,你神志不清的那次。”
葉天陽看著自己的雙手,說到最後嗓音發顫帶著深深的自責:“我記不清具體做了些什麼,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我難過得想發洩,等我回過神,差點對師父下毒手。”
容玄並不太在意:“都是虛幻,天劫煉心本就是挑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下手,誰都可能迷失。”
容玄以為無妨,畢竟天劫就得渡過心結,葉天陽經歷一次有了經驗,以後渡真正的天劫,能有點準備。
葉天陽抬手擋住眼睛:“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總有一天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過錯,如果傷了師父,連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果是這樣,容玄就覺得他小題大做了,他彎起唇角戲謔道:“這算什麼。你不用說得這麼委婉,如果你有本事傷的了我,有膽子付出代價,大可來找我報仇,你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師同樣會欣慰。”
“當真?”葉天陽呼吸有些不穩。
“小事而已。如你所願,真有那麼一天,那代價就免了。”容玄說著便拿出一塊靈玉,滴入鮮血為引,立下諾言,然後丟給了葉天陽,再沒看一眼。
其實葉天陽說的那一番話,容玄唯一在意的只有最後一句,說什麼自己不原諒自己,才叫大錯特錯!
這人活了這麼多年,爛好人的本質還沒變,總是跟自己過不去,雖然聰明,但時好時壞,偶爾出了點事就像天塌下來了一樣,總歸還是年紀太小,不如謝宇策穩重。
像謝宇策那人,雖說因為當他是朋友才怒了要奪天門峰,這話半真半假,容玄沒全信,然後明知道自己沒死,還不是繼續奪了,甚至不惜屠殺水族,把水下通路傳出去,給萬獸峰盟友峰添堵。哪怕被戳穿了,他哪有認錯,更沒自責過,因為沒必要。
“雖然給你了,但你記住,別總把大大小小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容玄叮囑他,一番話出自肺腑:“成大事者,無論做了什麼事,都不要以為是自己錯了。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寧可將錯就錯,也不要懷疑自己,以免道心不穩。”
“師父這番話,徒兒定會牢記。”葉天陽把靈玉握在手裡眉開眼笑,當寶似的收好,一個勁點頭。
容玄一臉不信,以往他說過的話,這人從來都當耳旁風。
“擊掌為誓。”葉天陽笑著拎起容玄的衣袖,握著他的手腕抬起,把自己的手附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後一把握緊。
師父手上沒什麼肉,長指偏細,骨節分明,慣用長劍的繭早已磨平,看似溫軟無害,葉天陽卻親眼見過手指併攏穿山斷石的威力,只是他握著了,就不想鬆開。
容玄一手被扣,另一手凌厲出擊點在葉天陽脖頸處,做了個洞穿的手勢,嚴肅道:“你要制住修為比你高的人,必須既快又狠,不能兩隻手抓他一隻,比起截斷四肢斷他行動,不如直襲要害釜底抽薪。想對付為師,你還差得遠。”
葉天陽似察覺不到威脅,一臉純良無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