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你看他,他這是什麼態度!”天河聖人指著爬起來的那人腦門,聖者恢復速度極快,就剛才這半會功夫,天河聖人身上被凰雀留下的創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只是青腫的臉看著有些滑稽。
“身為聖者,無緣無故對後輩下手不說,把朱門峰主打成重傷,甚至連我也不放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性情大變,說,你究竟是誰!是不是被什麼人奪舍了!?”
“一派胡言。”容玄語氣不善,他漫不經心地環視一週,道,“有些話不能當著林宇的面說,我只好先讓他昏過去,不過看這情況,林宇就算不死,受傷也不輕。尊者傾力一擊,毀了我的別院,區區靈皇又怎可能安然無恙,這不能全怪我。”
說完容玄便看向湛北尊者,意思是如果峰主不幸殞命,那他也逃不開干係。
容玄入主聖人軀後,立刻催動吞噬本源力與神火,輕易抹去天海聖人的魂魄殘念,再用隱匿指環模仿成天海聖者的魂力波動,就算是聖師強者也無法識破黑指環的偽裝。
容族傳承地的寶物果然不同凡響。容玄駕馭得了聖者的氣場,但沒有聖者威壓,不過只要不硬碰,就很難發現。就算要戰,也得把這兩人引出去才行。
容玄若有所思。
湛北尊者臉色隱隱有幾分不好看,他雖然同樣發現眼前的天海聖者與以往有些不同,後者出了名的美色當前向來對位高之人恭敬有禮,從來沒有這般冷淡過,不過這其實也很正常。
但凡聖者怎麼可能沒有幾分傲氣,平日裡隱藏著並不代表沒有,而眼前這人魂魄波動如常,渾身上下也沒有致命的創傷,不像是被奪舍了,只能說天海聖者有了倚仗,至於倚仗是什麼……湛北尊者把視線落在那頭聖獸靈禽身上。
容玄道:“閒雜等人沒了,有些話正好當著二位的面說。我已經得償所願,很快就會帶著我的聖獸坐騎去各州遊歷,替我向老祖道個別,順便美言幾句,這一戰就有勞你們二位了。”
“我們走。”容玄衝著短毛雞招了招手,後者撒丫子奔到他身側,親暱地把一身灰蹭在了容玄衣襬上。
如果說這樣的你來我往、爭鋒相對還能和顏悅色的話,現在這番話才真正擊中對方痛處。
容玄並不為天海聖人的所作所為辯解,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完全一副‘聖獸已經得手,接下來與我無關’的不負責態度,讓另兩人徹底紅了眼。
“站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位聖人視線隨著凰雀移動,眼裡盡是貪婪之色,兩人不謀而合,一前一後擋住了容玄的去路。
這一幕十足詭異,偌大的空地一片狼藉,土地翻起,遍佈溝壑,原本的雅居也盡數摧毀,三大聖人踩在廢墟之上,緊張地對峙,誰也不讓誰,氣氛劍弩拔張。
聖師一擊毀了近半法陣,傳出去的聲響雖然不大,但也不是沒有。道修的聽覺本就敏銳,在這種緊張時刻,一丁點聲響足以驚動大半個副峰,天海聖人居處傳來動靜並不是小事,之前的動靜消停了沒多久又來一次,就有好奇的弟子想要一探究竟,遠遠看一眼,發現是你三大聖者在對峙,一時間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敢靠近的也只有天門峰高層。
峰主不見蹤影,可憐的長老只好硬著頭皮上,他渾身戰戰兢兢,額上冷汗直冒:“三位大人,這麼晚了,明日便是副峰戰,還望三位大人以大局為重,有什麼事等明日過後再、再……”
容玄冷冷地掃了對面那人一眼。短毛雞一點聖獸樣子都沒有,正盯著地面,眼珠子往外掃,極力削弱存在感,似乎在暗中琢磨什麼。
“無妨,只是我們的私事而已。”另兩人沒動靜,天河聖人只好開口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全都退下!”
長老面面相覷,沒再多問,只得乖乖退了回去,連偷聽都不敢,只求峰主能儘快出來穩住局面。
湛北尊者眯了下眼睛,放緩了聲調:“你說什麼,可否再說一遍,我不知有沒有聽錯,你說你要離開天門峰?”
容玄答道:“正是。我堂堂聖者,修為止步不前已經足夠糟心,卻還要插手副峰小輩的爭鬥,簡直荒唐!況且愛好美色乃人之常情,峰內某些人還總對我的喜好百般不滿,不妨告訴你們,我早就受夠了!只是這一戰給了我離開的契機而已,上界三千州何其遼闊,何苦侷限於一地處處受制於人。”
“敢在我等面前猖狂!”湛北尊者與天河聖人眼紅的同時,敵意越發明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