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之所距離瀑布下閉關的地方有不短的距離,以雷火的速度兜兜轉轉花費了兩刻鐘才到,周圍來往之人才多了起來,有侍從面朝葉天陽躬身行禮。
“殿下,恭喜突破成聖!”
“三大公會長老託人來向您道賀,還有相熟的幾位皇族也來了,宴會已經結束,後來的人就在上邊涼亭等您。”
“師父呢?”葉天陽問。
“也在。”
瓊樓外,酒桌擺滿了大半個花園空地,已經人走茶涼,來往侍從正收拾殘羹冷炙,四角涼亭內兩人對弈,偌大的亭子內圍了不少強者,正在相互說些什麼,此刻聽到腳步聲均回頭向著葉天陽點頭問好。
謝宇策執黑,正與姬梵下棋。
亭外靈花繁茂,花瓣簌簌而下,相映成輝。
容玄捏著酒杯在一旁,偶爾看上一眼,他兇名在外,周邊硬是沒有人敢坐。
“老大!”雷火率先衝了過去,擠掉圍著的兩個陌生強者,倆前爪扒著桌面,湊近了看棋盤,奇怪地嘀咕:“他倆怎麼對上了,真稀奇。”
“姬梵就不用說了,棋技高超獨孤求敗,在座也就謝殿下能和他平分秋色,一直聽聞容宗師大局觀逆天,不知棋技如何。”對弈的兩人身份隔著,平日裡合不來,一代天之驕子誰沒有好勝心,小小棋局大有門道,既要用盡全力,又得忌諱別被看穿,一般不會太較真。這次例外。
以往這種場合謝宇策都端著點,怎麼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與旁人對弈,這次也不知是為什麼,硬是沒有拒絕,一直下到現在,絲毫不退讓,整整坐了近兩個時辰還沒分出結果來,賓客看得正起勁,慫恿容玄也來比比。
容玄有意無意地留意到谷傾衣衣袖邊沿,白衣金紋,很少見的紋路。
“你們繼續。”容玄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道:“我不會下棋。”
謝宇策落子的手一頓。比起鬧騰的其他人,初臨此地不與人來往的容玄,尤顯得格格不入。
見他推遲,眾人不信地戲謔道:“容宗師太謙虛了,身為靈紋宗師佈局一絕,說不會下棋太過了些。”
“師父的確不會下棋。”葉天陽避開謝宇策,走過來在容玄身邊坐下。
谷傾衣擰緊的眉頭舒緩開來,等著謝宇策落子,半晌沒動靜,剛一抬眸,謝宇策直接丟下棋子,起身道:“各位慢聊,我還有事,就不陪各位了。”
“從來沒見過天陽下棋,要不也來一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幾人帶著商量的口吻賠笑,看著葉天陽的目光帶了幾分明顯殷勤的討好。
葉天陽道:“師父沒教過我,我也不會。”
谷傾衣側過身,淡淡道:“你若想學,以後我教你。”
葉天陽臉色僵了僵。
謝宇策一走,隨來的謝族強者也退下,亭內一下子空落了許多。
隨著葉天陽與姬梵來往越密,謝宇策與這兩人越發不合,原先葉天陽他並不放在眼裡,但姬梵卻不得不小心防備,谷族聖子高高在上,卻非得化名姬梵進大衍神朝內部,說他沒有野心,謝宇策打死不信。
他走後,剩下的大部分是姬梵帶來的人,以及與葉天陽相熟的強者。
“聽說你想收葉天陽當徒弟?”容玄在對面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撿起棋盤上的一粒黑子放回玉盒中。
容玄嗓音平靜,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空氣卻彷彿凝滯了般。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在他小時候就該拜我為師了。”谷傾衣語出驚人,冷冷地把容玄堵了回去。
“師父,今日不宜談論此……”葉天陽一驚而起。
“坐下!”容玄皺眉道:“有些話今日必須說清楚。”
周圍強者看了看容玄,又看了看姬梵,不由呼吸微滯興致高漲,心想是時候終於到了,兩位大能面對面較量!
原以為相比於谷聖子,容玄或許不夠分量,如今看來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姬梵和容玄,一位是谷族聖子;另一個是彪悍至極的陣藥雙宗師,兩百來歲的聖師強者。前者一直有意收葉天陽為徒,而容玄這個現任師父常年不見蹤影,而今才露面,目的不明。
如果是想仗著自己的身份擠走姬梵,奪回位置,順帶攀上天族真仙……可能性最大。
先不說葉天陽身份今非昔比,能熬過最初的苦日子,多虧了姬梵助陣,而葉天陽的成長,又離不開容玄的苦心栽培和養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