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姬宇策如日中天。而失去好友的葉天陽,遭受重創,拋棄一切的那一跪成了導火線,內心薄弱的一面被血淋淋地剝開,連同姬帝也被拉下水,庇護容族罪人,罪無可恕。
姬帝死後,葉天陽在死牢裡爆發,殺光了整座死牢的侍衛,逃了出去。
在這之後的百餘年,葉天陽變成容玄從未見過的樣子,一身煞氣,狠厲果決,他不服管教不守規矩,更不聚集勢力奪城,而是廝殺,以至於處處受敵,甚至成了姬皇族最大的勁敵,人人得而誅之。
最後,該來的還是來了。
出奇的是最後這一次,葉天陽並沒有反抗。
大衍神朝皇城東南角,萬念俱灰的葉天陽被綁在刑架上,面上甚至還帶著笑,俯視著一眾姬皇族。
“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總有一天你們會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而我不會死,我能活到今日,任何絕境都能化險為夷,是因為我有……”
一劍洞穿了胸膛,葉天陽噴出鮮血。
“你有什麼,你一無所有。”
“我有……仙人庇佑。”
“瘋言瘋語,騙得了誰!”
在場之人也曾忌憚過,但後來發現根本是空穴來風,於是越發不屑,下手更狠:“有本事就讓人來啊,這裡是神朝皇城,有谷族真仙,這一次,你必死無疑。”
一個一個血窟窿在胸膛上開了花,葉天陽面無血色,抬眼望向虛空,嘴角掛著繾綣的笑意。
“我想見你。”
意志極其強烈,直襲內心,容玄猛地一震,聽得再清楚不過。
“為什麼你不出現,為什麼我再也感覺不到你了,你不要我了嗎,連你也……放棄我了嗎。”
葉天陽動動蒼白的唇,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賭你,不會對我的死,無動於衷,我賭你,不會對我見死不救。”
葉天陽理智漸漸崩潰,防禦潰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混著鮮血撕裂了從容淡定,劃過妖孽般的臉,順著下巴滴落。
容玄親眼看到最重要的人,被火舌爬滿寸寸皮肉,筋骨寸斷,熾熱的烈焰制住了體內的水靈之力,血肉化灰。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面容扭曲,只剩絕望。
容玄再也忍不住了,跨過了時間,降臨在熟悉的宅邸,還是晚了一步。
葉天陽魂火已散,半截軀體還僵硬在刑柱上,成了飛灰,隨風而逝,湖面泛起漣漪。
“可悲啊,曾經風光無限的神子殿下,活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一個瘋子,愧對姬帝的苦心栽培,當年口口聲聲說著仁善道義,自己不過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很快風波平息,接二連三憑弔的人給亡者上香,有人哭,有人笑。
容玄在時空亂流中巋然不動,時間只能往前,無法回溯。他緩緩抱著膝蓋坐了下來,靠在時空壁,大半個身子藏在時空狹縫之間,縮成一團。
“我其實,是有機會救下他的。”
鎖魂塔慶幸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不用立刻去面對天族真仙,否則以主上這個狀態……只怕凶多吉少。
“別想了,主上,咱換個地方吧。”
鎖魂塔找不出安慰的語言來,乾脆提議再去仙元大陸發洩,改變過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總之這全是天族真仙的錯,去他的地方殺幾個重要的人權當報復。
“動不了。”也不想動。
容玄無力地垂下頭,眸子黯淡無光。
風過不留痕,時空亂流裡沒有晝夜更迭,格外難熬,空間切割的亂流好似變得緩慢,肉眼能看到細小的波紋,亂流波動,晃動的塵埃及碎塊,像極了落入水中的骨灰,波瀾不平,四周冰冷刺骨。
湖水盪漾,夕陽的餘暉鋪滿湖面。
折斷的靈木塊飄浮在水面上,破敗的亭子塌陷,房屋也倒坍了一角,容玄陷入斑駁的回憶裡,晃過神來,太陽已經下山了。
容玄眼睛酸澀,靠在湖邊草地,聽見腳步聲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一人在他身邊坐下,張開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見容玄皺眉,葉皓然長嘆一聲也躺了下來。
“這也太激烈了吧,你們怎麼做的。”
葉皓然臉上掛著曖昧的神情,昨天來過,不過看到湖裡那什麼,他本想打攪一下,卻被容玄提前發覺威懾了一番,於是悻悻地走了。
誰知隔了兩日又過來,這地方毀得一塌糊塗,連房子都給拆了。
葉皓然忍受不了詭異的靜寂,於是繼續道:“怎麼就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