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他忽視了的重點。
冥界冥主究竟是誰?
“你果然聰明,但冥界掌權者不是我。”谷傾衣雙臂張開,竭力演化道法,想要極盡昇華再進一步,他底牌盡出,魂力耗盡,向來古井無波的眼裡帶著露/骨的嫉妒和譏諷,以及無盡悲憤:“我的兄長會帶著你想象不到的龐大勢力捲土重來,他會為我、為父親報仇,吞食整個上界,將所有領地併入冥界版圖!”
谷傾衣不是父親唯一的子嗣,原本谷傾衣不理解為何要隱瞞,但父親阻止他接觸,對其他子嗣並不上心甚至是厭惡,似乎可有可無。
由於父親不願提及,谷傾衣一直以來則備受呵護,同樣對那些沒見過面的弟兄毫無好感。
可現在,他萬分慶幸還有兄弟存在,如果他死了,這世間還會有人為父親報仇!這麼多年,谷族真仙鎮守上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忘恩負義的上界之徒,只配當奴隸,一個都不用留!
要不是父親出了變故,或許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素未謀面的兄弟,還有父親在無盡歲月前就留下的後手。
一旦父親出了事,就昭示著冥界入侵刻不容緩,那才是真正的上界浩劫。
“哦,是嗎。”容玄戰得不夠盡興,聽著這話不怯反喜。他之所以在聖王巔峰與谷聖子戰一場,除了時間上的問題,最主要的是一旦渡劫後,需要多少日暫且不知,是否成功又是一回事,可突破聖皇后要對付谷聖子簡直動動手指頭的事,那就沒意思了。
現在聽說谷傾衣還有兄長,能在冥界做主的想必更厲害,容玄很有興趣。
竟然還笑得出來,這是怎樣的怪胎!谷傾衣無法理解容玄的想法,他只覺得這人不可理喻,只是在裝模做樣而已,就算容族才是正統那又如何,全族都死絕了,就剩這人一個,一個人還能逆天麼。
“記住,接下來上界的災難爆發,全都是拜你所賜!是你把一心為公的谷族推向對立面,讓上界陷入真正的水生火熱中,你才是罪魁禍首。”谷傾衣的肉身開始消散,劇痛中聲音模糊不清,見容玄臉色陰鬱,他卯足最後的氣力挖苦容玄:“你以為是伸張正義,驅逐外族,為凋零的容族正名!但你忘了,在強權和災難面前,糊塗才是存活的根本,只有真相才最不被需要。你的一意孤行,只會讓所有與你為伍的人,陷入萬劫不復。”
正義?笑話!容玄聽煩了,將死之際這些話估計比谷傾衣百年說的話加起來都多,不過這人還真不適合說狠話,放狠話都結巴。
“說完了?”容玄漫不經心地道,他冷冷地看向谷傾衣連著小半截肩胛的頭顱:“我可沒說過我是正義的一方,我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成仙。至於其他,通通不過是練手的消遣而已,至於你,一塊成仙路上的墊腳石子,連絆我的機會都沒有。”
“你……”谷傾衣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的殘軀又被一分為二,很艱難地聚攏,他的天劫被容玄的吞噬天劫影響,二者合二為一,容玄吸納了他天劫內的雷劫靈力,而谷傾衣則如陷泥淖,他的道被吞噬道則壓制,挨不過超出他實力範圍的異種天劫法則威壓,谷傾衣的肉身分崩離析。
谷傾衣長長吐出一口氣,望向雷劫外,視線不知落在什麼地方,他像隨風飄搖的落葉,身體下墜,魂力忽閃忽滅。
“問你個問題。”
最後,容玄打出一道黑芒,拘留他的頭顱,護住最後一抹神念,問道:“在葉天陽小時候,救了他一命的不是你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放我一馬麼。”谷傾衣嘲諷。
“不會。”容玄說。
“好,我告訴你……”谷傾衣盯著容玄的眼睛淡淡道,一縷金光自他眉心迸出,猛地刺入容玄頭顱。
由於離得很近,容玄眼裡被刺入一道金光,下一刻腦子裡就彷彿多出了個東西,大肆攻擊識海。
“想擾亂我的神識!?”容玄頓時笑了,他還不到聖者境的時候就對抗過上清宗主聖皇境的神魂,雖說那時有傳承空間相助,沒有外人打擾,還耗費了百多年時間,才堪堪磨滅。但積累了經驗不是。
有了豐富的經驗,再加上而今絲毫不弱於全盛時期上清宗主的魂力波動,容玄輕車熟路地出動魂力,以最快的速度壓制住谷傾衣的魂魄,迅速搜魂,以防他自爆,最後還是沒壓住,但殘魂自爆沒能給容玄造成多大創傷,僅是恍惚了下。
“到死都不安穩。”容玄腹誹。
渡劫最忌諱魂魄不穩,而谷聖子的做法好比玉石俱焚,卻還是讓容玄心有餘悸,進入識海的那道魂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