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該怎麼辦?”
司氏恨鐵不成鋼:“早幾年前,娘就替你防著二房呢!就怕璇丫頭佔了你的側妃位置!不過,到了今天,你的側妃名分已定!就是二房,也翻不起風浪了!不管是王爺要抬璇丫頭進府,還是就此撩開手!以後,你都不要管了!英王府裡,鶯鶯燕燕還少啦?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白伯賢眼神暗了暗:“只怕二弟那裡有自己的主張!”
司氏搖了搖頭:“老爺自己的兄弟,您還不清楚!二叔這人最是耿直,嫉惡如仇,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為著大侄女琅丫頭早夭,二叔心裡一直記恨著呢,只當英王爺是罪魁禍首!”
說到白仲嘉的嫡女白琅時,忍不住眼神飄了飄。
白伯賢嘆了嘆:“這怎麼能怨到王爺身上?”
司氏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當時,琅丫頭嫁過去是要做正妃的!宮裡派了兩個嬤嬤,日夜教導琅丫頭規矩!琅丫頭上進,又爭氣,身子受不住了,還要硬熬著,才活生生地把身子給糟蹋壞了!後來,才積重成疾,藥石無醫!就為這個,二叔就不喜歡英王爺。再說了,王爺已經娶了正妃,兩個側妃都有了人選,二叔他傲氣,又怎麼捨得把璇丫頭送進去做夫人侍妾之流!就是英王爺開口求了,二叔都還要百般推脫!”
“還是夫人聰明——吾家夫人,真是女諸葛也!”白伯賢看著自己娘子,難得打趣了一句,“就是二房那邊,要好生安撫,千萬不能疏遠了!只有借了二弟的名義,皇上跟前才能有些說頭,瓊丫頭進英王府,也更名正言順些!你拿了藥,帶著瓊丫頭,親自過去一趟,好生賠禮道歉!”
司氏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這是當然!老爺也太小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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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珞聽風內,白瓊喝了安神湯,躺在靠窗邊的軟榻上,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
“妹妹睡著了?”白鏑親自領著專治瘀傷的大夫進來。
那大夫大概六十歲上下年紀,已經鬢髮皆白,坐在白璇身邊,仔細觀察了再觀察,才站起來。
嫡母董氏憂心忡忡的:“牛大夫,我女兒臉上的傷,你看要不要緊?”
那牛姓大夫嘆了一口氣:“令千金臉上的傷,病勢不輕,傷口深!又是傷在臉面上,還是要好生將養——三姑娘飲食要精心、清淡一些,牛羊蝦蟹這之類發物,這一陣子都不要碰!府裡給三姑娘烹調的飯菜,要撇開醬汁、醬油不要用,這些都是深色容易依附之物,小心在姑娘臉上傷口處留了疤痕!”
白仲嘉滿心懊惱:“多謝牛大夫費心!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姑娘家的臉面要緊,是一絲一毫都容不得疏忽!”
那牛姓大夫點了點頭:“狀元公這話說得在理!不知道府上能否搭上宮裡!內造有一位藥,叫玉雪生肌膏,除瘀去痕最是有效!”說完,才收了包袱,“老朽明日再來看視!這就先告辭了!”
白鏑忙去送人。
董氏“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來:“老爺,英王爺拿過來的那藥,是不是就叫玉雪生肌膏!”
那裝藥的瓷瓶子被砸碎了,裡面膏藥流了一地,惜春早就帶著畫眉一起收拾好,拿出去扔了!
白仲嘉早已經腸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那玉雪生肌膏,還有如此功效!就一定先把藥給拿過來,再教訓趙琛那個臭小子!”氣得又是捶牆,又是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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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府內,玉夫人住的香儷園裡,燈火通明。
英王爺趙琛坐在上首,拿著一瓶酒自斟自飲,眉頭緊鎖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底下,玉夫人看他臉色,就越發打起精神,親自看著大小丫鬟擺放杯盤,兩人長的木梨花餐桌上早已經擺滿了各色珍饈美食,“突突突”地冒著熱煙,香氣撲鼻。
趙琛愛喝的陳南春也已經溫得熱熱的,擱在暖爐子裡,散發出一陣濃郁清甜的香氣。
玉夫人才擺了擺手。
底下,丫鬟們知趣,忙魚貫地退出正房,小心翼翼地掩上門。
如今尚且還是早春,傍晚的時候,春寒料峭,有些凍人,屋子裡還燒著一兩個火盆。
玉夫人穿著一件玫紅色繡月白海棠的緞襖,熱得鼻尖上汗都出來了,俏生生地拿手扇了扇風:“屋子裡有些熱呢!王爺可要寬寬衣?”
見趙琛望過來,她忙衝著他笑了笑,一邊看著趙琛,一邊慢慢地伸手去解衣釦。
除去了外邊穿的玫紅色緞襖,就露出裡面月白色的繡花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