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瓊出閣,趙琛本人並沒有親自過來迎親。
畢竟白瓊只是側妃,儀式從簡。
前世,在趙琛身邊服侍了幾年,白璇略有些摸得準趙琛的心思。
他的生母宋嬪出身平平,他是皇四子,非長,非嫡,非貴,在皇子中一直是比較低調的。
側妃白瓊是吏部尚書之女,正妃薛敏出身薛國公府,一能臣,一勳貴。
他怕自己反而被妻族掌控了,對側妃白瓊,正妃薛氏,尊重有餘,又有些壓制的。
更別說底下的侍妾們,闔府女眷見了他都跟見了鬼似,誠惶誠恐的,怕得很。
很顯然,他是打算從白瓊進府起,就給她個下馬威,把她給揉捏在手心,所以也不特別給她體面。
三月二十二日,由兩家長輩做主,白璇和梁啟誠互換了庚帖,訂了親。
塵埃落定之餘,白璇都還有些茫然,不敢相信。
在英王府的日子還歷歷在目,瑞哥兒被趙琛帶走,養在了孔側妃名下。白璇一直哭哭啼啼的,以淚洗臉!
只三個月,七十九天,整個世界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不再是沈寶沅,她是白璇,並且將成為梁啟誠的妻子。
一方面,她鬆了一口氣!
那天奇珍閣的事情,白璇誰都沒有說!
只是,趙琛的存在,讓她覺得時刻有一柄劍懸在自己頭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落下。
轉眼間,進了閏三月,春闈是從初六起的,連著三場。
梁啟誠是早就定了要下場的。
功名大事,非同兒戲,白仲嘉夫婦當然很關心,就是二房的丫鬟僕婦們也都與有榮焉。
珞珞聽風內,畫眉語氣誇張:“我聽夫人房裡的青蘿姐姐說——咱們姑爺學問好,這一科是必中的!到時候咱們姑娘就是響噹噹的進士夫人,誰都要高看一眼!”
白璇看了眉飛色舞的畫眉一眼,埋下頭繼續做針線。
這樣要緊時刻,白璇作為未婚妻,自然不能裝作不知道,冷眼旁觀,嫡母董氏早就吩咐了,要她做一雙暖和舒適些的軟鞋,到時候給梁家送去,聊表敬意。
前世裡,白璇小門小戶出身,母親管得又嚴格,她的針線活是很不錯的,做雙鞋子更是手到擒來。
畫眉坐在她身邊,讚不絕口:“哇!姑娘的鞋做得真好!看!針腳多細密呀,鞋子又好看,又暖和!”又道,“今天已經初四了,明天就交給夫人,送到梁家去!姑爺考試的時候再穿上,一定會很舒服!”
她口口聲聲“姑爺”,“姑爺”!
紫雀就拿了一塊粘牙糖糊了畫眉的嘴:“整天就見你跟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聒噪來,聒噪去!還不快點閉嘴!”
白璇正聽著她們兩人笑鬧,就看見嫡母從外邊進來。
董氏面色烏青,滿臉不愉,一見畫眉、紫雀,就煩躁地吩咐了一聲:“你們兩人先退下!”
畫眉、紫雀兩人不敢違抗,默不作聲地,一前一後退了出去。
白璇見嫡母臉色不同尋常,忙站起來:“母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董氏無奈地看了白璇一眼,長嘆一口氣:“剛才,學士府你梁家嬸孃派了人過來,說——梁公子被關進京府尹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被關進京府尹?
白璇大驚失色,脫口而問:“為何?”
董氏眼神複雜,猶豫了一瞬,才無奈解釋道:“你也是大人了,母親不想瞞你!聽說——今天傍晚,誠哥兒和幾個同窗在匯君樓雅間吃飯!誠哥兒喝了幾杯酒,有些醉了,就藉著酒意,把匯君樓裡一個彈唱的姑娘給調戲了?那姑娘不堪侮辱,當場就從二樓翻窗跳了下去!”
匯君樓算是京城裡首屈一指的酒樓,樓裡也有幾分彈唱助興的姑娘,卻都是良家子,賣藝不賣身的。
雖然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拋頭露臉,也算是老老實實的本分手藝人!
“那……”
“那姑娘性命無礙,只是折了一條胳膊!”董氏只覺得揪心煩躁,腦仁都疼了,伸著指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正好,有巡邏的衙役經過,當場就把誠哥兒抓了,送到京府尹去了!”
今天已經初四,春闈就要開始。
按照規矩,梁啟誠後天就要進考場,此時卻身陷囹圄,還被關在京府尹,這該如何是好?
耽誤了今年的春闈,想再參加會試,就只能眼巴巴地再苦等三年!
白璇和梁啟誠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