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白璇只覺得心中無限親近,拉著沈小莞的手不放:“沈妹妹,我心裡可一直盼著——你過來做客!”
沈小莞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笑:“我也是一直想來拜會您!只是母親生病,一直不得空閒!”
一提起母親,白璇就覺得心力交瘁,提心吊膽的,忍不住問:“娘……你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沈小莞趕忙答了:“多謝白姐姐關心,我娘好多了!所以,我這才出來走動!”說著,她就眼風一掃。
紅芍忙捧著兩隻匣子上前,輕手輕腳地擱在茶几上。
白璇一陣疑惑:“這是什麼?”
就看見沈小莞把紅漆匣子往自己跟前推了推:“ ;白姐姐,多謝您的救命之恩——這是送給您的!小小謝禮,不成敬意!”說著,又指了指另一隻匣子,“這個是給梁太太的!只是,我並不知道她家住哪兒!還請白姐姐幫著轉交!”
白璇忙推辭:“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太客氣了!我不要的!”
兩人爭執間,那匣子蓋一脫——裡面,卻是一尊白玉送子觀音。
白璇一見,心中翻江倒海,一陣激盪——
前世裡,這一尊白玉送子觀音是白璇的嫁妝,被帶進了英王府。
就放在窗邊的百寶架上,當時,她為了能早日有孕,每天都要拜的,後來果然就有了瑞哥兒,白璇心裡一直當有它的功勞。
想不到今生,卻被母親當做謝禮,輾轉還是落到了自己手裡。
白璇正睹物思人,就看見畫眉走走跳跳著從外面進來,嘴裡高聲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畫眉樂得一蹦三尺高,嘴巴都要裂開到耳朵後面。
莫非是梁公子那裡有好訊息傳來?
果然,就聽見畫眉興高采烈的:“姑娘,姑娘——我們姑爺,是狀元!”
什麼狀元?
紅芍眼睛骨溜溜轉著,沈小莞也是一臉狐疑,忙扯著白璇問:“白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今天殿試張榜,白璇本在珞珞聽風聽訊息,沒想過沈小莞會來,只是事關自己未婚夫婿,到底張不開嘴。
紫雀抿著嘴笑,小聲解釋:“沈姑娘你有所不知——上個月,我們姑娘和梁公子定親了?對!就是梁太太的兒子——梁啟誠梁公子!”
畫眉趕緊興致勃勃地插話進來:“嗯!梁公子就是我們姑爺!”滿臉地與有榮焉,“他中了進士,還是頭名狀元哪!”
狀元!
紅芍平日裡也就只在戲文裡聽說過,驚愕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沈小莞也是滿臉豔羨——
眼前,這白三姑娘,既是狀元之女,又是狀元之妻,倒真是難得地好福氣!
自己就比她小一個月,如今還是婚事未定,前程未卜,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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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殿內。
趙琛看著梁啟誠的背影,眼睛裡都能淬出火——
真是隻踩不死的蟑螂!
明明連右手都折斷了,卻還是被他拼了出來,橫生事端,還真是晦氣!
要是知道梁啟誠還有這一番能耐,當時,就該把他的兩隻手都給廢了,自己還真是疏忽大意,菩薩心腸了。
新科進士們排成一列一列,上前拜見明嘉帝。
榜眼毛諸,是個中年男子,長得倒是喜氣,生著一張團團的圓臉,總是樂呵呵的。
探花郎歐陽甌,今年二十四歲,看起來卻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長著一幅少見的好相貌,面如敷粉,唇紅齒白的,雌雄莫辯,應答間嘴皮子甚是利索。
梁啟誠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彷彿身在雲裡霧裡——自己真地考上狀元了?
當時,他拼著命下場,也只是想搏一搏!
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若非自己破釜沉舟,拼盡全力,又哪裡有這一番天地。
梁啟誠正滋味難明,就聽內監尖利的嗓音響起:“狀元梁啟誠,上前覲見!”
他忙收斂神容:“學生梁啟誠見過皇上!”
明嘉帝居高臨下,仔細地打量著他,見梁啟誠神色莊重,舉止有度,不由點了點頭。
三甲之中,梁啟誠年紀最小,看起來卻比探花歐陽甌老成多。
歐陽甌長相俊美。
梁啟誠雖遜色了一籌,卻也是五官端正,敦厚耐看,倒也沒有時下年輕人的那一股子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