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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已經空空如也!
這不是長房裝點心過來的碟子嗎?
那一些點心全都被吃完了?
病症也不可能突然就發作,莫非是吃壞了肚子,或是……
白璇心中一動,問青蘿:“四姑娘可有吃過什麼?”
青蘿回想了兩息,搖了搖頭:“從吃過早飯到現在,連水都沒有喝過!”頓了頓又道,“就是方才東園送點心過來!姑娘因為已經換好了衣裳,怕再吃點心,落了粉屑,不好看!一碟子點心全都賞給奴婢們了!自己一塊都沒有動!”
這麼說,不是這點心的緣故了!
白璇聽了,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失望。
她因為前世之鑑,杯弓蛇影,總把人往壞處想,這下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咦,這是什麼?”
眼角突然瞥見白珮手背上的一片小紅疙瘩。
青蘿忙湊上前:“剛剛還沒有的?”
兩人忙小心把白珮的袖子捋了捋,只見白珮手腕往胳膊一塊,全都是細細的疙瘩,紅紅的,冒著尖尖!
白璇活了兩輩子,痴長几歲,經過的事情多一些,頓時想了起來——前世裡,英王府內曾有丫鬟得過桃花癬,似乎正是差不多的症狀。
如今還是早春,桃花是還沒有開,但是園子裡也有別的花!
不過看著症狀實在是有些相像!
“莫非是因為吹花癬?”白璇疑惑,脫口而問,“青蘿,你們姑娘,今天可曾去逛過園子?”
青蘿搖了搖頭:“四姑娘今天一起床,就在屋子裡做女紅,倒是沒有出去過!”
剛來的時候一陣兵荒馬亂,沒有來得及四處細看。
白璇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茶几邊一個高頸青瓷花瓶砸到地上,地板上溼漉漉的的,都是水,恰好兩支雪白的白玉蘭被摔出幾步開外。
大概是因為白珮暈過去了,一時間沒有顧得上收拾。
會不會是這玉蘭花的緣故?
白璇心中一個咯噔,忙吩咐:“青蘿,快把那花拿出去!先放在園子裡,別扔掉!”
青蘿機敏,也不多問,一把拾起白玉蘭花枝就往門外跑。
正好,嫡母董氏也已經到了,被兩個大丫鬟攙扶著,走得氣喘吁吁的。
後面跟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老嬤嬤。
白璇忙讓開位置。
“璇丫頭,你妹妹怎麼了!”
董氏自己也是體弱多病,白璇怕她憂思傷身,忙回答道:“一直昏迷不醒!不過,我看她手腕、胳膊上都是紅疙瘩,別是生了癬了!”
董氏累的一屁股坐在床角:“蔡嬤嬤,你快過來看看!”
白璇忙幫著給白珮撩衣服袖子。
那蔡嬤嬤看看白珮胳膊,又鬆開白珮的領子,看了看脖頸處,才鬆了一口氣:“三姑娘說的沒錯!這病症有個名字叫吹花癬!如今入了春了,各種各樣花兒都開了!許是四姑娘不小心沾了,也不奇怪!”又問服侍的丫鬟們:“姑娘是不是去掐花玩了?”
青蘿早已經嚇得失色,膝蓋一曲,就跪在董夫人跟前:“不是姑娘出去玩!屋裡小丫鬟貪玩,去掐了白玉蘭花過來插瓶!”又引著蔡嬤嬤去門口處,看扔在那裡的玉蘭花枝。
“這沒錯!應該就是玉蘭花兒引起的吹花癬!”蔡嬤嬤又安撫董氏:“二夫人也別憂心!這病症,老奴我能治!”
她拿溫水衝了一丸藥,喂著白珮喝下。
沒過一會兒功夫,果然看見白珮悠悠醒來。
“阿彌託福!”董夫人雙手合掌唸了一聲佛,神色才鬆快下來,安慰地握了握白珮的手:“沒事了,沒事了!四丫頭!”又把“琤琤見雨”裡的大小丫鬟訓斥了一頓。
床上,白珮一直病怏怏的,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董夫人臉上不由地露出猶豫的臉色。
因為是白老夫人的壽辰,東園裡忙得不可開交,董夫人肯定是百忙之中扔下賓客過來的!
“母親過去忙吧!珮丫頭這裡,女兒守著就好!”白璇忙站起來,又指了指自己已經被揉捏得皺巴巴的挑金紗緞裙,“女兒的裙子也皺了,索性就不過去了!老祖宗跟前,母親替我告個錯,晚上再給她磕頭賀壽吧!”
庶女這麼有眼色,知道眉眼高低。
董氏很滿意,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委屈了你!你好好地照顧你四妹妹,母親再替你做條更好的裙子謝你!”
白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