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強。怪鳥此前就已經飛得很低,再加上巷子裡空間有限,鳥的數量又多。這一掉頭,一隻鳥的翅膀,乾脆就撞在了牆上。翅膀撞折了鳥也掉了下來,我瞅著這是個機會,三步並作兩步,上去就把鳥脖子掰斷。也許是我用的勁不夠大,那鳥在地上撲騰了好一陣還沒死。另外幾隻怪鳥突然一眼看見我在屠殺它們的同胞,也不管我哥再給它們扔什麼吃的,統統衝著我飛了過來。我疾疾地向後退,卻還是被領頭的怪鳥一把抓住了肩膀,整個人頓時離開了地面,叫那怪鳥高高地吊在了空中。
這可真是我沒想到的,眼看著腳底離地面越來越高,心裡頭急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哥追著我在地上跑,突然一下跳起來,抓住了我一條腿。他用勁向下墜,怪鳥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翅膀一偏差點撞在牆上。可就算是這樣它還是不肯放開爪子,仍舊抓著我連帶著我哥,試圖往天上飛。此時後邊的怪鳥也陸陸續續跟了上來,用它們的爪子和翅膀,在我哥身上一通亂拍。我光聽那聲音就覺得肉疼,我哥倒好,一聲也沒吭。怪鳥不撒爪子他就不撒手,迫使那怪鳥只能在離地幾米的地方低空滑翔。這一飛一直朝著巷子最深處飛去,路越來越窄,天色也越來越暗。兩邊的夾牆上再也沒出現過窗戶,終於,那條看不見頭的巷子也到了頭。巷尾沒有路,獨獨立著一棟孤零零的二層小樓。
抓著我的那隻怪鳥一下拔高想從樓頂上飛過去,我卻突然聽見啪的一聲,一張黃紙從樓裡飛出來,直直的貼在了我腦門上。原本一直抓著我不肯放手的那隻怪鳥,這會兒突然像甩瘟神似的,重重的把我甩開。我在空中翻了個個,跟我哥一塊摔在了地上。接著過來的其他幾隻怪鳥也都不再看我們一眼,尖嘯著衝上了空中低矮的雲層。我心裡奇怪這是怎麼了,揚起脖子,意外的發現面前立著的這棟樓居然有一扇大門。不僅如此它二樓朝巷子的這面還有個陽臺,陽臺上大搖大擺站著個人。那人的臉我看不清楚,只覺得恍恍惚惚的,好像沒長成形,又好像打了馬賽克。剛才扔黃紙的應該就是他,直到現在,那黃紙還在我臉上貼著。我伸手想把它摘下來,陽臺上的人喊:“不想丟了魂,就別動我的符。”他哼哼唧唧一陣子,又說了一句:“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敢回來?”
聽口氣他應該是在跟我哥說話,我哥從地上爬起來,隨便兩下拍掉了身上粘著的羽毛。那人說的話他沒回應,拉著我回頭往來路上走。這時候我聽見身後傳來嘎吱一聲,偷偷地向後瞄了一眼,看見是那棟樓的大門開了。陽臺上那人正火急火燎地從門裡跑出來,邊跑邊喊:“你就這麼走了,不進來躲躲?”我心裡想是啊,這麼好的機會有個人幫咱們,為什麼不進去躲躲呢?我哥把他含在嘴裡的紙帽子吐了出來,戴好了看著那人回答說:“你這房價太貴,我躲不起。”那人聽罷哈哈一笑,說你還計較這個?那你帶著的那個傢伙剛還用了我一道符呢,這一筆帳你拿什麼算給我?我一聽這符要錢,立馬又要把它摘了。這回我哥和那人異口同聲叫我別動,兩個人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那人接著嘆了口氣,說剛才那群姑獲鳥,明擺著還沒飛遠。你不進我屋裡來躲,待會兒符沒用了,是不是還得像剛才那樣飛一場?你要是飛出去被別的什麼東西給看見了,後果有多嚴重,你自己想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