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齊方問我找到什麼了,我剛一張嘴,倉庫門唰地一聲就開了。進來一個人,看了看我和齊方,叫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說是要送我們走。我說我們還有一個人呢,昨晚上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那人回答說:“你們不用等他,他已經先走了。”說完那人轉身就走,好像一刻都不想在這待。我和齊方互相看了一眼,將信將疑,也只能收拾東西先出去。這光天白日的,再看停機坪的周圍,我才發現原來草都已經長得老高了。這地方說不定荒廢過一段時間,這回因為周琳,迫不得已才重新啟用。
一架小型機把我和齊方送回去,降落的時候也沒有擺渡車,就讓我們自己走出機場。出了機場,我熟悉的那個城市,便迎面撲了過來。如今看這地方,真是什麼都好。就連計程車也算得上是好東西,只要給錢,就不用擔心送不到地方。我大概是脫離城市太久了,光是看高樓大廈上的反光玻璃,就夠看得我眼花繚亂。齊方問我是不是回我哥那兒,我說是,我得看看,他是不是先回來了。齊方說他沒地方去,能不能跟著我再蹭幾天。我決絕地說不行,看齊方臉色難堪,才接著說,你現在這樣,得去醫院!你這腿要不治,說不定到時候就截肢了。
齊方摸了摸他那條傷腿,說他是學醫的他知道,這傷只要是消炎好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他覺得最好還是別去醫院,一來那地方陰氣重,二來,他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待著。我明白他的意思,自從吞下那顆眼珠子,我就沒安生過。心裡頭一直惴惴不安,就害怕什麼時候,那眼珠子蹦出來把我給滅了。我說要真不想去醫院,那好歹也得找個門診處理吧。光消炎肯定解決不了問題,至少得縫上幾針才行。齊方這回倒是沒反對,想了想,說先回你哥那兒再說。
計程車又走了十幾分鍾,駛進了我哥住的那個小區。上樓的時候我就在想,還以為這輩子再也回不來了。活著的感覺真好,但是又不知道,秦叔叔什麼時候會來要我的命。電梯門緩緩地開啟,我往外看去,第一眼就發現,我哥家的門是開著的。我心裡奇怪,難道我哥真的先回來了?他有什麼要緊事要辦,非得要撇下我和齊方,一個人先走?抑或開門的並不是我哥,是別的什麼人,闖空門進去了?我吸了一口氣摸到門邊,探頭一看,客廳裡空無一人。正在這時又上來一部電梯,一群人從電梯裡下來,二話不說,便朝著我哥家裡走了進去。
我急忙上去攔住他們,問你們都是什麼人,哪有隨便就往人家家裡進的?打頭一大漢冒出來說,你是這家主人?不是你打電話,讓我們上門搬家來了?我說哪有的事,突然聽背後有人說道:“是我打的電話。”我回過頭去看見我哥,看那樣子也剛到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沒換過。我哥叫我和齊方在門外等著,他進屋指揮那些個人,把家裡所有的擺設都搬了出去。搬完之後,他又給了打頭那人寫了個地址。說是東西都搬到那邊去,那邊家裡沒人,門也沒鎖。只要把東西放進去,隨便堆一下就行。
打頭那人接過地址看了看,摸著腦門說,還沒碰見過你這樣的!搬家家裡不派人守著,你就不怕我搬了東西走人,不給你送過去了?我湊上去說你不敢,你這工號這模樣我都記住了,你要敢跑我就報警去!打頭那人沒再說話,照著我哥的吩咐,將東西一一運出了樓。這麼一來,我哥家裡就完全空了。他連張床都沒留,我真好奇,這麼著晚上我們睡哪兒?難不成我們也都搬出去,反正我哥在市裡頭就不缺房子。我哥先進屋轉了轉,確定了以後,才讓我和齊方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