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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盛世。”寧紹嵐似乎已經把剛才的事放在了一邊,開始考慮起這件事的多種可能來。

“至少表面上是。”

“那怎麼還會有這種宮廷權謀?”

“可能只是……你把人家逼得太緊了。”影子攤手。

左右二相在景雲本該地位平等,然世襲之制導致了這一代的右相只是一個沒多少真材實學,鎮日想著人好酒的無能之人,相對之下左相則少時就有盛名,武能平亂文能安邦,一直深得兩朝皇帝的器重,於是右相的權利逐漸被架空,只剩下一個虛名而已。對右相最致命的打擊,卻是寧紹嵐最近一改往常的冷淡,突然對鳳意秋專寵起來,本以為自己還能靠兒子的裙帶關係爭回一點實權的右相這下幾乎徹底絕望,會做出什麼事來就都可以解釋了。

“聽你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在埋怨我。”寧紹嵐哪裡會不知道影子的言下之意。

“不敢。不過……”影子臉上浮現出惡質的笑容,“不如你現在先去探望一下你的那位御侍再下定論不遲,說不定他只是出芽生殖。”

“哼。”橫了影子一眼,寧紹嵐衣袖一拂,強迫自己的思想集眾這件事的處理上,走出了御書房。

西御侍所居的臨江宮位於皇宮偏僻一角,幾乎也算得上是另一處的冷宮。本來初夏是草木繁盛的季節,皇宮其他各處都是草名爭奇鬥,只有這裡正殿門前只兩株稀疏的梧桐,連帶宮牆上的漆也有些剝落了。

皇宮裡的下人沒有不勢利的,又碰上寧紹嵐這樣只要一人便足矣的主子,其他不幸入了她後宮的人的悲慘命運可想而知。

沒有時間表達嘆惋的心情,寧紹嵐徑直從大門進去,沒料到這宮裡冷冷清清的,連個通報的小侍都沒有。若是右相看到的也是這番景象,倒也無怪一向沒有勾心鬥角弄權傳統的這個純種景雲人會想出這鋌而走險的法子了。

象徵地在內殿朱門上敲了敲,沒有得到回應,寧紹嵐便舉步跨了進去。

“皇兒……我的乖皇兒……”靜寂的宮殿中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嚇了寧紹嵐一跳,既然有人,剛才她橋又怎沒見回應?

再往裡面走,卻見內殿上坐了一個穿著淡黃衫子的男人,低著頭,披散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臉,一邊撫著自己的小腹,一邊唸唸有詞。

他尚且不知道寧紹嵐已經進來了。

“西……御侍?”寧紹嵐開口問得有些遲疑,畢竟面前的景象在這陰森森的宮裡看起來充滿著詭異。

男人不應,還是自顧自地喃喃著。

寧紹嵐又重複了一遍,他這才緩緩抬起頭來,朝著她一笑,又低下頭去不理。

在這個後宮,還很少有人見了她會如此反應,就好象根本不認識她一般。沒道理,就算這西御侍怎沒得寵,起碼帝在迎娶他的儀式上應該出現過。即使真的因為什麼原因他連帝長什麼樣也不知道,那看自己的服飾也各白十之,不可能再作如此反應。

思及這裡,寧紹嵐沒心思跟他玩什麼裝陌生人的遊戲,沉聲道:“西照雲,你玩的什麼樣?”

男人對她散出的氣勢似乎全無所覺,只是把擋在眼前的頭髮撥到一邊,繼續自語,露出的半張放在男子身上顯然過於清秀的臉上猶自帶著淺淺紅雲。

寧紹嵐挑眉。從她成為了宸帝之後還沒有人將她無視得如此徹底,這西御侍到底是對他的父親起事有十成的把握還是……他的神態,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當下她決定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撫在看起來還很平坦的小腹上的手:“西照雲,不要讓朕再問第三遍,你跟你那父相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男人的神迅速變得驚惶,寧紹嵐抓著他手腕的力氣並不大,但他竟是用盡了全力也不能掙脫,最後只得大叫了起來:“你、你想對我的皇兒做什麼?”

這臨江宮中,寧紹嵐進來時沒感覺到有半分人氣,自然西照雲叫得再大聲也不見有人來看。

“做什麼?哈。”鬆開他的手,寧紹嵐覺得自己這次也做得過分了,居然因為心裡莫名的煩躁而就這樣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動粗,於是說話的聲音也平和了點。

西照雲雖然神智似是不太清醒,對於她這種情緒上的轉變讓像敏感得很,也不再喚人,而是重新撫上自己的小腹道:“好皇兒,剛才嚇到你了麼,別怕啊……爹爹在這裡。”

他的聲音在空空的內殿裡迴盪,聽起來竟令寧紹嵐背上竄起一陣寒意。

“你是何時有了這……‘皇兒’的?”後兩個字寧紹嵐很是艱難才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