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折下那枝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不可違抗。
母親亦默許了。
他從小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哪曾做過這等雜事,當下僵在了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跟她一起來的宮人笑著解勸道:“殿下怎可教一個男兒家做這等粗魯的事,要奴婢幫您折來便是。”
沒料那孩年紀不大,脾氣倒執拗得很,一口咬定了要他去折,漸漸地連母親的臉也不好看了起來。
他不敢再有所猶豫,把長長的衣襬束進腰間,伸手攀上那棵看起愧不高大的樹。粗糙的樹皮摩擦著他細嫩的掌心,還沒爬兩下破皮的痛感便一襲來,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別的,只盯著眼前那枝紅的。
終於到了似乎伸手可及的地步。
他欣喜地回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身�懸在半空,下面的人物看起來都面目模糊,若是一鬆手,只怕立時就要摔個粉身碎骨。猶自帶著微涼的風吹來,竟絲毫不能緩解他腦中一陣陣的暈眩,連那枝紅的,似乎都在嘲笑著他。
只差一步而已。
鳳家的兒子,如何能夠在此時放棄。
手盡力往上一探,使力拗下了枝條,小小的身子卻隨之失去了平衡,向地面墜去。兩耳裡呼呼地灌滿了風聲,然後便是令人心悸的寂靜。
還有黑暗。
待他清醒過來,正對上的卻是那孩滿含笑意的臉,這才發現他已被孩身邊的宮人先母親一步穩穩地接進懷裡。
“連枝都折不好,你羞不羞。”孩短短的手指刮上他的臉頰,臉上紅撲撲地,眼中盈盈地都是笑。
年僅七歲的他,居然在那時有了片刻的失神。
母親以為她還要追究,忙在邊上道:“意兒從小有懼高之症,還請殿下見諒。”
孩不答反笑了起來,看著被宮人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