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情形,心裡也不好受。她們的生母是生父寵姬,但是目前還沒有正式的名份,這樣的集會還是收不到邀請函的。三人嫡母倒是來了,畢竟隔層肚皮,還沒血緣關係。
三位福晉裡,四福晉的態度最為自然和藹,也是紅一紅眼圈,又對大格格道:“聽主子娘娘的話,安心住下,府裡一切都好。”又說了幾句李氏如何、弘時如何等。五福晉與七福晉的態度就比較標準,問幾句生活,又說“你五叔/七叔,很掛念你”一類,無須贅述。大約只有在說這話的時候,兩位福晉心裡會有一點點的快意,憑丈夫再疼這個女兒,現在也不是自己家的了。
皇家請客,吃不吃得飽、吃不吃得好倒在其次,吃的就是那個程度那個範兒。到了點兒,當然也沒有續攤這一說,該走人的統統走人。
這回不用淑嘉管後續了,她只管事後查賬看結果,終於地主婆了一把。
退到自己所居之處,見到了孃家人。三福晉是被女兒叫哭的,淑嘉是被親媽叫哭的。西魯特氏頭一聲就是:“主子娘娘。”
從此母子之間“你”之相稱之時被壓縮到了最少。
敘了座次,淑嫻、淑惠、淑怡都是嫁出去的女兒,另坐一邊,西魯特氏帶著兒媳們坐在另一邊。納蘭氏卻是始終讓著溫都氏、覺羅氏,西魯特氏對此很是滿意,淑嘉對此也表示了肯定。
孃兒幾個聊的話題倒還和諧,除開一開頭對石文炳的過世表示了難過,互相灑了幾滴淚——人都去了,早難過的時候都過去了。淑嘉便問家裡情形,西魯特氏道:“我還沒閉上眼睛,自是還住在一起的,雖然擠了些,卻是熱鬧。過二年兩個丫頭出了門子,倒是能騰出兩個院子來。”
淑惠嗔道:“額娘又來!您就等著抱曾孫吧。”
說到欣平姐妹,溫都氏、覺羅氏都趁機感謝皇恩浩蕩,自家女兒有了好歸宿。淑嘉道:“這日子還要看她們自己過,但凡我有辦法的,總不叫她們吃了虧去。”同期秀女裡,她們確算得上是嫁得最好的那一批了。
西魯特氏道:“當初不摻和那一件事情,還是有好處的。就那架式,人頭都能打成狗腦子了!主子娘娘心裡可也有個數兒,這太子妃——”
淑嘉道:“這倒還有時間去想,”又問淑嫻一向可好,“彼此都不方便,光看那幾封書住,也知道得不全。哥兒姐兒長得好麼?”
淑嫻笑道:“託主子娘娘的福,他們都好,那個戴先生確是有學問的人。”
“哪個戴先生?哦!戴梓?”想起來了,入值南書房的牛人,淑嘉被胤礽事後科普過,“他也跟著回京了麼?我記得年初大赦,他當在赦還之列的。”
“原是不想回的,說是,呃,傷心地,”淑嫻含蓄地表示了戴先生曾受過不公正對待,“可那樣大學問的人實在難尋!我們死活把他給求了來。”
還真是求了來的,淑嫻夫家有世襲佐領不假,問題是隻能給長子,還有其他的兒子怎麼辦?有個皇后姨母可以依靠不假,也得自己有一點能拿出手的本事才能名正言順。
戴先生學問確實難得,饒過了他,再到哪裡找個學問入了南書房的人來教兒子?別看他是被髮配了的,就算是謀反被殺了,文化水平上的名聲還在,做他的學生,只賺不賠的。
正好他被赦了,淑嫻兩口子死求活求(主要是蔣霆被妻子逼著出面賠小心,她不好過於出頭露臉,要給丈夫留面子)。戴梓有骨氣,也有良心,跟他來硬的他能死扛。這兩口子一向對他也算是禮遇有加,算是皇家親戚,也不那麼傲慢。原本戴梓被髮配,生活還真是辛苦得很,自從做了西席,也是解一時之困。
思前想後,把兒子留在了關外:“京城龍蛇混雜,事兒多,你們別淌這趟渾水了。我算是欠了蔣氏人情,拋去這把老骨頭,奉陪到底吧。”
這就來了。
做母親的都關心兒子,淑嫻為兒子打算,溫都氏、覺羅氏也不能例外。她們的兒子已經成年,要娶媳婦兒了。鑑於康熙家子孫數目的寵大,又有大批宗室,對秀女的需求量是很大的。雖然在旗人口也在增加,但是優質的畢竟是少數,被這些人一搶,餘下的就很是為難了。
提前打招呼,一定要提前打招呼,只是石文炳剛過世,說起來不好,她們只能硬生生地忍下去了。溫都氏只說了允禟已經派人來接觸生意的事情:“奴才們得了主子娘娘的訊息,把九貝子算在生意內了。這位爺也太精明瞭點兒。”
“怎麼說?”
“膽大,心細,臉皮厚,手……黑。”
“噗,”淑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