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木著臉,放下牙籤兒,伸出右掌到嘴前,吐出一顆細細的乳牙來,然後木然地看著烏雅嬤嬤,再然後哭喪著臉。淑嘉心語:MD!居然要換牙!
烏雅嬤嬤卻一臉的驚喜:“哎呀呀,姑娘開始換牙了,又長大了些,是大喜事啊! ”連忙拿帕子接過脫下來的乳牙,引著淑嘉去給西魯特氏報信兒。西魯特氏和石文炳還沒睡下,正在燈下說話。
聽了烏雅嬤嬤回說淑嘉脫乳牙了,連問:“牙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烏雅嬤嬤便對淑嘉道:“姑娘?”淑嘉咬著牙,努力說得清楚點,掉牙都是從中間掉的,淚奔。
“絲面的……”
眾人:……囧。
淑嘉老臉一紅,西魯特氏已經蹲下身來,讓她張開口來看看。淑嘉把心一橫,呲出了七顆牙來,西魯特氏一看,原來是上面掉了一顆牙,忙取帕子把牙包了,小心放到床底下。
淑嘉吸吸鼻子:“額涼,吾刻睡了。”扭頭就跑,妹啊!怎麼這麼悲催?!
怪不得淑嫻蘿莉越來越沉默,話很少說,手裡捏著帕子,笑的時候也遮著,真真笑不露齒,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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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越發有大姑娘的樣子了(此處大姑娘是指,呃,大齡,不是指淑嫻),舉止更斯文了,坐得端正,極是沉穩,並不多話,即使說話也是簡練。天天悶聲不吭地或寫或畫,或彈琴,背書也不大聲唸了,只是小聲咕嘰,得空還做針線。
嬤嬤們、春喜、夏喜兩個都很欣慰。她們哪裡知道沉穩有大姑娘樣子的二姑娘,此刻心裡正在罵娘。
記得小時候為寫作文背過一些著名科學家啦、文學家啦、政治家啦的各種事跡,以便舉例佐證的時候會用到。其中一個就是,某自虐作者,寫作的時候(那時候是純手寫),不坐,只站,這樣逼著自己用最簡練的語言來表達,最後大獲成功。
淑嘉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說話漏風,牙齒還時不時再掉一顆下來,新牙還沒長好,只能用最端莊最簡潔的話來表達意思。她慢慢是接受了掉牙,也淡然了,必然的成長階段麼?但是,說話別人聽不明白,說了也白說,說了還要比劃解釋實在是太痛苦、太挑戰自尊了。
於是被迫著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表達,淑嘉相信,長此以往,她能去參禪了。
隨著淑嘉換牙、長牙,等她又掉了一顆門牙之後,時間到了五月下旬,石家的船隊到了京口。石文炳一反常態地讓停船一天,平常就是大家都暈三晃四地,也不見他讓人休息,現在突然停下來,著實可疑。
石文炳帶人上岸蹓躂去了,連江先生都跟著去了,淑嘉沒個問的人。直到晚飯時分他們回來,才逮到機會發問。捂著漏風嘴,努力把話說得正確一點:“額瑪,切看神馬了?”
石文炳莞爾,笑答:“你們曾祖父曾駐防這裡的。”
呃?石文焯講古的時候似乎聽過,但是,記不太清了,淑嘉有點不好意思。耳聽得西魯特氏也在發問,那會兒她還沒嫁過來,等她嫁過來了,這事兒都沒人提了。石文炳感嘆著解釋:“瑪法順治十二年授了鎮海將軍,就是駐防的京口。正好路過,看一看也是好的。”
這下淑嘉想起來了,之後這位祖宗就回京了,然後做了三等伯。
石文炳失笑:“不過是我偶一發願,你們這都在想什麼呢?將到杭州了,都仔細些罷。”又要西魯特氏最近把要給同僚的見面禮準備好、把下人約束好,又讓女兒們到了地頭要聽話等等等等。
見妻女答應了,石文炳才滿意地看女兒們告退去跟江先生學功課。
石文炳的心裡可不止是去瞻仰祖父生活過的地方而已,這當口把他往南調,固然是聖上看重,他自然心中激動,要去平復一下。再者……三藩平了,南邊兒,還有一個臺灣呢!杭州離臺灣比福建遠多了,許沒他什麼事兒,然而若有增援,廣東、浙江是最方便的。石文炳的心裡,也不是那麼淡定的。
石文炳盤算著,三藩的時候是因為有華善在前線,所以他在後方了。這一回,興許能真刀真槍立下功勞呢。再者,三藩那回,華善並沒有能夠圓滿,是帶著處分的陰影回來的。如果石文炳此番能夠建功,議罪的時候華善的處分也許就能輕一點。
自己立功,為父贖過,兩相疊加,石文炳激動了。
船行數日到杭州
人類真是頑強的生物,相信即使有2012,世界上能剩下小強也就能剩下人。這不,小兩個月,三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