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人的乳母嬤嬤,要仔細照看他們的起居。
要帶走的就是石文炳夫婦與兩個女兒的隨從人員,石文炳在公務上面聘請的人員由他自己決定,西魯特氏要忙的就是居家伺候的人。石文炳的伺候文墨的小廝要帶,帶走四名,留下兩個看家;西魯特氏的兩個嬤嬤、四個二等丫頭、兩個一等丫頭也要帶走;淑嫻、淑嘉的乳母、教導嬤嬤都要帶走,此外兩人各有兩個大丫頭要帶;石文炳的姨娘,西魯特氏決定帶,於是她們每人還有一個丫環。
西魯特氏的車伕、石文炳吃慣了口味的廚子、給大房做衣服的裁縫、得用管事的、靠得住的男僕……林林總總光現供使喚的僕役就有三十來個,這還是精簡之後的結果。這其中又有幾房家人,針線上的吳嬸兒和車伕吳大就是兩口子,兩人還有兒女,就讓兒子留在京中伺候少爺,小女兒才七歲,就一道帶著走。如此種種。
對於一直生長在這個家庭裡,穿越前對於世家生活狀況的知識來自於《紅樓夢》的淑嘉來說,這是還是很簡僕的了,君不見賈寶玉一個男孩子就用了十幾二十個姑娘伺候著——還不算為他洗衣做飯做衣服陪著出門的。
要說看一個家庭的興衰,不是看有多少暴發戶的氣度、有多麼講究排場,不是一個主子使喚幾十個奴才就算有氣場了,更不是看自家丫環‘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金貴’就是高人一等了。真正的氣場,是在於主人有沒有統領全域性的能力,奴才是偷奸耍滑還是令行禁止,是一戳一動還是心中有數。三十幾個僕人,分居府中各處,收拾起東西來,居然沒有絲毫慌亂。看著是急了一點兒,完全沒有沒頭蒼蠅胡亂撞的感覺。收拾起東西來,基本上就沒有磕碰折損的,也沒發現有偷竊的。
西魯特氏這裡,把要帶走的衣物鋪蓋帶著,首飾等帶上一些,大件的古董其餘的細軟都一一造冊封鎖好。西魯特氏是正經的伯爵夫人,她的配車形制是有嚴格規定的,到了杭州現做也不方便,似乎要帶著走。還有石文炳按伯爵配置的一套子儀仗,也要帶走,以及,石文炳將做副都統,有一套儀仗。都是到了杭州就要擺開來撐場面的,自是一併帶走。
別人的東西淑嘉不知道,她自己的東西里面,衣服、配飾(年紀小,還沒什麼複雜的首飾,主要是項圈兒長命鎖小鐲子一類)、平常用的東西都由嬤嬤們處理交由西魯特氏點頭後打包了。她自己的要求就是把平常學的幾本書筆硯等也帶上,西魯特氏想了一下:“也好。江先生那裡,你阿瑪等會兒要與他說說,憑他是跟著一道南下還是留下來。不管他留不留,你們到了杭州總要接著學的,溫習一下也不壞。不知道要不要再請先生,到了杭州怕難請懂國語的先生了……”完全自言自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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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炳抽空見了一下江先生,這是女兒的文化課老師,又不是兒子的先生,所以重視程度略有降底。經過談話,石文炳也摸清楚了江先生的性格。總的來說,不是個小人,或許到家裡來教書有一點點借勢的圖謀,但是本職工作做得不錯,他看過了兩個女兒的功課,又考了她們背書和理解,認為江先生教得還不壞,尤其是他還通滿文,這就比較難得了。
當石文炳提及江先生未來有何打算的時候,江先生道:“蒙府上看得起,學生還想再接著吃這碗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江浙自古是文風昌盛之地,學生能夠去開開眼界將來也是大有裨益的。”就跟你在東南沿海上學,然後跟西藏學生一起高考似的,教學質量的原因啊。
這年頭的科舉,說是全國統考,卻不是按照同一標準錄取的。從朱元璋定了八股取士開始,為了平衡南北方教育水平、讓朝廷選人達到一個平衡不致地緣性地一家獨大,就分為南榜、北榜還有他老家鳳陽附近的中榜。到了清代,中榜沒了,但是按地域分配名額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就跟各省按名額招生類似,你命不好,生錯了地方,萬一再填錯志願滑了檔600分照樣去二流野雞學校,命好的生在天子腳下,踩著500分就能去了京師大學堂。所以說,最佳模式是,落戶在容易考中的地方,學習在競爭激烈的地方,這樣的把握會上升好幾個層級。
石文炳瞭解地點點頭,又問:“先生家中可安頓好了?”江先生忙道:“俱妥當了,聖恩浩蕩,舊年震壞的房子有賞銀修了。府上給的束脩足以支撐家業了。”石文炳笑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又把平日江先生來府授課時伺候的小廝正式分給他做書童,另派了個小廝負責起居。
說起來麻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