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是激動的,湖廣總督,一督兩省,不知道會是誰呢?至少不能是明珠那一撥的。
康熙瞄了一眼摺子:“以河南巡撫李輝祖為湖廣總督。”
胤礽鬆了一口氣,這個李輝祖他是知道的,是前明李成梁的後人,如今已在旗的。今做過太常寺卿、大理寺卿,遷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除雜派,肅吏治。今年大軍出征,李輝祖由河南親率軍餉車隊送至京師,而民不擾。應該說,這個人是個中間派,絕不是傾向胤禔的。
這就夠了,只要是中間派,在大義名份之下,絕對是潛大的嫡長繼承製的擁躉者而非反對者。
接著康熙又問了一些零碎的事情:“兵部前所分配之馬匹,收繳上來了沒有?”、“各地水旱災頻繁否?存糧是否豐足?”
胤礽定了定神,忽然明悟了,這是還要接著打。一想之下,豁然開朗。胤礽自己都覺得,這一回這樣大勝,美中不足的就是葛爾丹沒死!想來汗阿瑪也是這樣想的,既然動了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何況這樣的心腹大患?
再聯絡一下,近來朝中大事,除了各地的鄉試考官的任命之外,都是圍繞著軍事來的。再進一步想一想,原以為給察哈爾護軍加餉是為了酬勤,給蒙古人晉爵是賞功,現在看來,這一舉一動,包括處罰失職之人,都是在為下一場大戰作準備!
所謂的慶功、所謂的勒石,並不代表事情的終結,反而是另一個開端,或者說是汗阿瑪故意的,特意營造一種氛圍,把大家的情緒推到一個頂點,為徹底幹掉葛爾丹作心理上的準備。現在又關心軍備問題,顯然是作物質上的準備。否則,大勝之後,雖然也要收回先前發下的戰馬一類軍需物資,卻不會這麼嚴命收繳——這是在為進一次發放作準備。
想通了,胤礽心裡有了底,這樣回來之後一個多月還沒有降旨命兵部、吏部考功。唔,看來要暗示一下親近自己的人,不要再上躥下跳,認真伏下來做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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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在康熙那裡見習完畢,退出來回毓慶宮的時候,正趕上皇子們下課。除了大阿哥這樣不用再天天上課的,小一點的阿哥們都站住了給他見禮。雅爾江阿正雜在其中,胤礽因想通了事情,心情正好,臉上表情也柔和:“都不要見外了,歇你們的去罷。我也是打這會兒過來的,這時辰正是又累又餓呢,去吃點東西墊墊罷。”
然後使一眼色給雅爾江阿,見雅爾江阿緩緩地眨了眨眼表示看到了,這才對雅爾江阿說:“太子妃還唸叨你媳婦兒的呢,說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雅爾江阿順勢就留了下來,介面道:“承蒙太子妃惦記,我們家那個也正念叨著要謝恩吶,只是不方便……”
阿哥們走得老遠了,還聽到胤礽的話尾在空氣中飄散:“……她也是,道是天兒熱人參又對孕婦不好……”
胤禟悄聲對胤禩道:“瞧太子那個樣兒!還不是太子妃給他圓場子圓得好,指望他,能記著汗阿瑪就不錯了,旁人都是糞土!”
胤禩皺眉:“小聲點兒。”心裡也頗有些惆悵,有個老婆幫襯著就是好,他還只有小老婆,不頂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娶妻?
唔,該再與瑪爾渾多見見面,該死,身在宮中處處不便,瑪爾渾又是宮外之人,相見挺不容易的。什麼時候才能遞個話出去呢?或者可以請惠妃遞話給安王福晉?
“啊?您說的,是真的?”雅爾江阿有些驚訝,他得到的資訊比胤礽少,又不似胤礽一直在康熙跟前,可以就近觀察,是以有此一問。
“我也說不太準,不過,也差不太多,不然你想,何以這回上陣有功的都沒有得封?縱有一二一時沒想好如何處置的,總不至於這麼些人一個都沒音信罷?”說罷,拍拍雅爾江阿的肩膀,“你好好幹,我估摸著來年還有一戰,到時候再看個究竟。”
雅爾江阿也不笨,略一尋思,也想通了:“謝太子提點。”這回的感激之情就實在了一點兒,同時還覺得,這個太子有點……憨。
“得啦,你心裡有數就行,別到時候抓瞎。唔,今兒我那裡有奶油餑餑,一起去嚐嚐?”
“恭敬不如從命。”
言罷,兩人相視一笑。
這是個什麼情況?不久之前胤礽提起雅爾江阿還是一副恨不得抽他兩巴掌的樣子,這會兒居然哥倆好的回來吃點心?唔,這會兒是兩頓飯中間吃點心的時候了,可這不是原因吧?
小胖子午覺時間到了,淑嘉看著他乎乎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