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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身體還好,比起他哥哥,老師們更願意要這樣一個學生。這個答應讓胤礽好過了一點兒,最後道:“叫弘暘與弘晰學一樣的,他是人家哥哥,比兄弟大上好幾歲,身子弱,騎射許他松著點兒,書卻不能省!身子弱,腦子也弱麼?”

死也不能丟臉。這是原則。男人奇怪的堅持。

師傅們大氣不敢出,得,有您這一句話就行。

在弘暘眼裡,跟弟弟一起上學,功課還一樣,已經略有不好了。上了幾天課,他也知道了,大約在六歲左右,適齡的皇家兒童都要打申請讀書了。這其中,皇子是有規定了,最遲六歲,直接收進來。宗室近支,可以打申請,皇帝高興了,就許你來。

至於皇孫,由於一直沒有規定(新朝代就這個毛病,許多事情要事到臨頭才想起來還沒規定可以照著執行),而他是頭一個,身體不好,所以沒有打申請,也就是說,因為他身體不好,間接導致他爹沒打申請,他爺爺也沒想起來規定皇孫該如何入學。

接著,論學習呢,他與弘晰進度倒是一樣。然而作為哥哥,居然不比弟弟強,小小男子漢心裡開始彆扭了。論起騎射呢,他一長兄,居然也跟弟弟一樣,他居然跟他弟弟還長得一樣高!

身體上是比不了了,讀書上就要越發刻苦,這樣才不枉為人兄!底子差,越用功越拖累身體,天知道這小小孩子哪裡來的這狠勁兒,非要比兄弟強一點才甘心。

遇到這種事情,如果淑嘉是親生母親,還能勸一勸,但是她畢竟隔了一層,不能讓庶子‘不上進’。只好看著胤礽犯愁,然後下令給弘暘的乳母、保姆,命其注意弘暘的飲食,每日按點,要求他八點鐘必須睡覺。早上五點起床啊!對於一個幼兒園大班到小學一年級的小朋友而言,睡九個小時不算多。

開解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李甲氏好了。把李甲氏拎過來,好好叮囑一回:“用功是好事,可不能把身體弄壞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甲氏唯唯,她也著急,額上已經冒出細汗了:“奴才也是沒法兒了,說了他也不聽。”小孩子的語言表達能力、大腦回路與成年人迥異,母子嚴重溝通不良,李甲又沒有兒童心理學知識,只好天天唸叨:“你再病了,我可心疼。”、“再用功,又病了,不是更耽誤功課?”

弘暘呢,對她的話,無法理性思考(他才多大?)只有天生的好勝心在支撐著,硬是不聽。心裡還想反駁‘我才不要病呢’。

淑嘉不敢攬了這項活計,以清宮皇子的報廢率來計算,以胤礽已經死了兩個閨女的先例來算,這樣的燙手山芋能不接就不接。不能怪她冷血,看這孩子的這個樣子,有個萬一,算誰的?李甲氏照看親兒子這麼多年了,這孩子還活著,自己一插手,萬一這孩子掛了(雖然不想),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在這宮裡,給別人的孩子當媽,不但要有慈愛,還要有勇氣和運氣才行。

她只能說:“按我說的,叫他多歇歇。你是他額娘。細細勸他,不要硬壓著,小孩子容易犯犟。”

就這樣也不行,久病的小孩子,有時候心理很纖細敏感。對他越小心,他越覺得你是在戴著有色眼鏡,瞧不起他,更擰上了。

李甲氏急得頭髮都白了兩根。

弘暘小朋友的努力用功,為李甲氏因為兒子讀書而生的欣喜,蒙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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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毓慶宮痛並快樂著的時候,大家都不抱希望、再也提不起興趣關注她到底生男生女的大福晉,終於在九月底,臨盆了。

因是晚上,大家都睡下了,得到訊息之後,淑嘉又得爬起來。胤礽睡得迷迷糊糊的,還嘟囔著:“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淑嘉推了他一把:“你不好去的,我得去,萬一驚動了寧壽宮,還得有人勸一勸她老人家不要湊熱鬧。我說,你倒是讓一讓啊。”胤礽睡床外側,正好堵著路了。

胤礽吐了一口濁氣,眉頭皺得死緊,一鼓作氣坐了起來:“我跟你一塊兒去!我還得給汗阿瑪寫摺子稟告此事,給我那好大哥報、喜、去。”說得咬牙切齒。做著違背本心的事情,實在是讓他不爽。

匆忙穿戴好了,抬頭一看,凌晨四點鐘!怪不得胤礽非常不爽,離他起床的點兒還有一個小時,正是最不想睜眼的時候。

在秋末冬初的冷風中,裹著大斗篷,淑嘉趕到了乾東頭所。而胤礽,還得跑到人家門外頭支應著。生孩子他不能看,可誰叫他是留守男丁呢?詢問御醫的活兒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