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小披星戴月地趕回了家,鳥媽也並不在家中,不由滿心失望。
這次跟上一次還不一樣,上一次鳥媽至少在身邊,可以每天看到它,現在卻是完完全全的毫無音訊。
任冉好容易打起了精神,想安慰人哥,卻發現人哥正準備做同樣的事,頓時她又是難過,又是窩心,不知不覺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人哥拍她的背,笨拙地安慰:“鳥媽會沒事的,它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是這個。”
任冉毫不客氣地把眼淚都蹭在了他的小背心上:“我只是慶幸,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這個小小的孩子都給了她極大的力量,否則她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
發洩了之後,任冉終於平靜了下來。
像上一次一樣,她很快地接受了事實,積極地籌備應對的方法。
首先,不能像今天這樣毫無目的胡亂找了,她按方向把周圍大致分成了若干份,準備一次搜尋一處。
其次,離家的時間不能以日為單位,鳥媽的飛行速度很快,可能它去了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她們要做好在外面過夜的準備。
最後,任冉開啟了煉丹爐,試著煉製一種對療傷有奇效的二品丹藥。
二品丹藥對於煉丹者的控火能力,還有其精神能力要求都很高,任冉自覺目前還沒有煉製成功的把握,但這時候多一種藥就是多一份希望,說不得要試上一試。
任冉也沒催人哥去睡覺,由著他陪自己進了廚房。
揣摩丹方,處理材料,開啟地火,預熱丹爐,放進材料,再蓋上爐蓋,精心調控火的大小,注意丹爐裡的藥物反應……因為需求的迫切,任冉無比的專注,因此在看到丹氣中的黑氣比以往多了不少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畏懼,淡然地指揮著金線,一一將他們剔除。
最終,丹成,任冉卻是一頭栽倒在地上。
人哥嚇壞了,抱著任冉又一次地忘記了語言,“啾啾”直鳴。
後來他不知哪來了靈感,試圖把自己的靈氣輸送到任冉體內去。
蟲子被嚇了一跳,飛速爬到地上,啃出了一行字,又搖頭晃腦地引人哥去看,人哥這才安靜下來,默默地將任冉平放到地上,無聲地注視,等待她醒來。
蟲子啃出的那句話只有四個字:她在晉級。
小小雞日夜不停地積攢,勾勒它的線條早就粗奘到了一定程度,所等待的只是金線。一旦金線滿足條件,就可以引導那些靈氣,勾勒出一個更加複雜的圖形。
本來這是一個相當長久的過程,那條金線需得在她的腦海裡慢慢溫養才會逐漸壯大,只是任冉意外地把它用到了煉丹當中,它趁機又在這個過程中佔了些好處——那個被蟲祖稱之為混沌的東西,不獨蟲祖愛吃,其實金線也很愛吃,若不是它飯量太小,根本一點都不會給蟲祖留下。
可以說,混沌才是那些藥材的真正精華所在,只可惜,尋常人類無法消受,混到丹藥中也會因為某種反應反而成為丹毒。
今天,金線越階完成了那個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吃得大飽,再加上最近的積累足夠雄厚,一下子就突破了,任冉的晉級也就順理成章。
此刻任冉只覺得自己又一次地進入了夢裡,這次倒沒有夢到那隻五彩的大鳥,只見那條金線龍精虎猛地在她身體裡一陣亂串,一點一點的牽引著勾勒出那隻小小雞的線條在她身體裡擴張,東一畫,西一抹的,沒什麼規律,只一刻都不停歇。
在這過程中,線條變細了,顏色卻更深了,構成它的靈氣由先前那股凝滯的氣體慢慢凝成了液體,這讓任冉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它的厚重與凝鍊。
任冉不由暗自猜測,莫非這就是凝脈的含義所在,所以她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升級了?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只是一剎,最後,金線筋疲力盡,重新回到任冉的腦海裡安靜蟄伏,此刻所有的靈氣被它盡皆轉化成了靈液,又一如之前一樣孜孜不倦地自我迴圈起來。
任冉著意揣摩它模樣,發現它終於不再是一隻圓滾滾的小小雞了,可也只是一隻略微長大了一點的小雞而已,還不如小小雞可愛呢==。
任冉舒了一口氣,剛想著這就該醒了吧,突然又感到一陣地動山搖。
任冉一驚,還以為又地震了,轉念一想,自己這是在做夢,而夢總會不知覺的把一些現實擴大,所以可能是現在正有誰在推她。
是人哥嗎?她突然這麼睡過去他是不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