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任冉剛一醒來就發現面前排排跪了四個人,一水的淺黃襦裙,一水的簪花雙髻,依次捧著衣服、腰帶、掛飾和鞋子,低眉斂目,不敢看她。
任冉的臉瞬間就白了,她運轉靈力凝出一面水鏡,發現鏡中的人仍然還是自己,心這才稍微定了定,而後再看那四個人,發現其實不過是四個妖族少女罷了。
任冉苦笑,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些,對人性,又或者說妖性估計不足,最終才讓自己陷入了現在這個境地。
只是那青羅……現在任冉都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叫阿羅,只是姑且這麼呼喚著罷了。
讓任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青羅究竟是想幹什麼,迷暈了她,卻是什麼都不取,還安排出這樣一個場景來,嚇得她還以為自己穿越了。
尤其是那個稱呼……小主,什麼鬼!
不對!
他還是取了什麼的!
任冉陡然驚醒,白露呢,還有一直被她纏在手腕上的莬此刻不見了蹤影,他們哪裡去了!
可目前這樣的境遇,雖說詭異了些,卻不能說充滿了惡意。
任冉敲著腦門想,莫非這青羅其實是莬的什麼人?
他本就為了莬而去,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一起,保險起見還是迷暈了她,而後妥善的請走了莬。
可這見鬼的“小主”又怎麼解釋呢?
難道是莬已經醒了過來了,順手給她這麼一個身份?
又或者這一切是因為白露。
做為龍孫,它其實有一個相當駭人的身世,只是被困在上林宗宗主的空間裡出不來罷了,如今一旦出來,自然風生水起,以致於自己這個為她所“豢養”的人都水漲船高的成了“小主”?
任冉亂想了一通,但隨之就將這一切拋到了腦後,急切地問那四個跪在地上的少女:“我睡了多久了?”
領頭的那個低眉斂目,輕輕道:“回小主的話,羅大人的千日醉能讓人醉足一千天,小主您自回來那日,至今天為止,正好睡足了一千天。”
“咔嚓——”
窗欄生生被任冉掰斷,而後四個妖族少女眼前一花,失去了任冉的蹤影。
哥……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任冉雙目含淚,跌跌撞撞地撞進了昔日她為任歌搭建的茅廬,未及分辨那個熟悉位置上熟悉的人影,一雙熟悉的臂膀將她攬入了懷中。
“哥,你醒了!”
任冉怔了一怔,突然欣喜若狂。
“嗯,冉兒,我想你。”
任歌在她頭頂深深嘆息。
“哥,對不起!”
任冉放肆地糊了任歌一胸襟的鼻涕眼淚。
任歌輕輕揉她的後頸:“我沒事,我沒事。”
好不容易,任冉收住了眼淚,抽抽噎噎地問任歌:“這三年多是怎麼回事?”
“我與凌天徹底融合之後就醒了過來,而後蟲祖告訴我你沒事。”
任歌輕描淡寫地說。
“那你的傷呢?”
任冉可還記得,任歌當時傷得有多麼厲害,她就是惦記著藥材不夠才離開空間,離開劍陰沙漠去找藥材的。
任歌道:“你留下的那些丹藥,還有凌天的滋養,現在已經都好了。”
之前任冉日日煉丹,任歌卻不是每天需要服用,所以攢了一些,後來被鳥媽按之前任冉給他服用丹藥的頻率都餵了下去,雖然那些丹藥不足以使任歌痊癒,但也讓他好了個七七八八,及至那柄斷劍,也就是凌天完全與他融合,他在這空間中慢慢調養,也就痊癒了。
不僅如此,他還一舉突破了築基期,進入了結丹期,煉體方面更是達到了五階中期。
凌天所蘊含的能量,對他來說太多了,無法完全容納,最後便以這樣的方式釋放了出來。
當然,這也與任歌融合的方式有關,他並不是將凌天煉化作了自己的本命劍,二是將自己與凌天合二為一,他便是凌天,凌天也就是他,將以身為劍這一點做到了極致。
否則當日他也無法藉助凌天的力量破碎虛空。
可以說,任歌現在已然成了一柄劍,連他的金丹都不是如常人一般渾圓的,而是一把劍的形狀。
任冉不滿於任歌避重就輕的敷衍,最後迫得他將這些都說了出來,看著那顆劍形的金丹,任冉整個人都不好了。
任歌寬慰她說:“劍老說了,這才是真正開闢一條劍修的路,劍修的金丹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