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當事人她自己還沒有同意吶!
不但沒同意,居然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好吧,這樣的事任冉其實不陌生,當初就是這樣成為了任天行的徒弟的,可這個跟那個還是有區別的好麼,做徒弟只要乖乖聽話就好,做宗主……特麼她這不到二十年的人生還有幾乎三分之一時間是睡過去的,對這世界的瞭解還沒達到及格線,誰知道怎麼去做一個宗主!
“哥,要不我們還是研究研究回廣林界的路線?”
任冉弱弱地問任歌。
任歌揉了揉她的後頸:“好。”
必須任冉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這是南轅北轍,使得回廣林界的日子變得遙遙無期。
然而傅石只說了一句話任冉就立刻潰不成軍了。
傅石說:“有事弟子服其勞。”
眼下任天行尚未甦醒,天劍門群龍無首,他們這三個弟子免不得要多操勞些,而這的確是個能收攏這群人的最好辦法。
“可是,師兄……”
任冉為難地說不出話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傅石簡短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總歸有整個天劍門在你身後,有什麼為難的,你只管來找我們。”
這個我們自然還包括了任三長老在內。
任冉抹了把臉,趕鴨子上架什麼的,只好硬著頭皮上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天寰宗宗主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整頓也不是安置也不是收攏人心,而是……打劫!
雖然她現在是一宗宗主了,但是手裡除了人什麼都沒有,這些都是門派破敗之後倉惶逃出的人,經歷這麼多年戰亂之後,一個個囊中本就不甚豐厚,最後一場大戰更是幾乎拼去了全部的家底,如今既是要設立新宗,丹堂、靈器堂、符堂什麼的總要大致不差的設立起來,沒有資源怎麼行?
她又老不下那個臉跟傅石和任三長老去要——按說傅石和任三長老一定會支援她的,但是想也知道,戰亂十多年,幾乎民不聊生,多出項而少進項,想必天劍門的底子也已經掏的差不多了,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們雪上添霜。
沒有槍沒有炮,自有那敵人給我們造。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歷史偉人的經驗完全可以借鑑,尤其是剛剛一場大戰之後,域外天魔不知佔據了多少門派,他們的倉庫裡總還有些存貨,她不去打劫一把,簡直說不過去。
再說了,其實整頓、安置、收攏人心什麼的……她也不會啊,不如做些實惠的事。
因此任冉和那些人只一見面,開門見山提出的就是這件事。
有的人心有餘悸,更多的人卻是躍躍欲試,對於他們來說,這次行動,意義其實並不在於搶東西,更多的是一種報復,在場的哪個不是門派崩滅之後的倖存者,又有哪個不是滿腔仇恨,心懷怒火!
當然,打劫是項技術活,不可能說一聲去,呼啦啦大家擼袖子就都上了。
提供目標,採點看線,大家都是人才,至少也是偏才,吵吵鬧鬧中,計劃漸漸成形。
這時候隱身符又派上了用場,幾個擅於打探訊息,善於追蹤逃脫的修士被任冉撒了出去,剩下的任冉就開始內部操練了。
那些人任冉暫時還沒動,畢竟現在相識之初,別說人心隔肚皮,她尚且不知道他們的心裡打算,就是他們的真正實力,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她都沒鬧清,又哪能立刻就量體裁衣,為他們打造出合適的戰陣來。
任冉的目標是最初那十幾個元嬰修士,其實她並不怎麼太瞭解他們,但怎麼想他們也比那些人可信些,傅石也透過多方反饋遞給了她兩個字:“可用!”
是的,任冉的目標還是戰陣,這最是短期內見效快的方法。真正的修為提升,除卻奇遇,只能按部就班,慢慢積累,她可沒有那個一蹴而就的法子。
觸類旁通這種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有之前的劍陣打底子,再結合各人的長處,沒有多久任冉就為那十幾個人量身打造出一個戰陣來,訓練的同時再不斷修正,又因為這十幾個人對她與任歌絕對信服,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配合得一絲不苟,元嬰修士對於自己力量的掌握也更精細,這讓任冉省了不少力氣,不多時,這個戰陣就徹底成形了。
十幾個人的戰陣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戰陣,訓練快些也是理所當然,效果與大陣肯定也沒法比,但這至少讓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實力得到兩至三倍的提升,這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