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吃午餐,還喝了一些啤酒,讓侯傑再次心生感慨,圍牆裡的新遠江他不是沒去過,死氣沉沉,根本就是個大軍營。沒想到在這江心島上,還能找回過往那種生活的感覺。
“侯先生,晚上我再帶您去吃烤土豆,王羅燒烤那位老闆娘烤的土豆片好吃到能讓我咬舌頭,人也靚,大家都管她叫土豆西施。”張登喝得滿面紅光,這次託侯傑的福,他們船隊大賺了一票,此時更想把侯傑好好招待,抱住這條大腿。
烤肉烤魚那是中上層獨有的奢侈享受,如張登這樣的三等居民,在把手上貨物找到合適的賣家出手之前,請一頓烤土豆已經是大出血啦。
侯傑撇嘴一笑,搖頭說:“不必了,謝謝張老闆好意,晚上我想自己轉轉,你們去吃就好,不用管我。”
見張登臉色失落,侯傑又補了一句:“我在登記處填了張老闆你的名字,到時候還得麻煩張老闆幫我收一下居民證呢。”
張登的表情馬上由陰轉晴,連連點頭,笑的找不到眼睛。
休息了一會兒,大概在五六點鐘的時候,侯傑出門去找酒吧,張登表示願意陪同,卻被侯傑委婉拒絕。
“那好吧。”張登知道太過熱情有時反而招人嫌,就放棄了跟隨的心思,說,“那您出門往右,一路走,走到紀念碑,那有路標,走群英街2號就是黎明之光,江心島現在最大的酒吧。不過……”
說到這,張登面露遲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交代清楚:“黎明之光的老闆是喬三爺,就是以前紫金大酒店的老闆喬山,他跟王副會長關係不錯,所以您在那還是,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意思就是這酒吧老闆後臺很硬,自己碰不起,所以不要隨便鬧事嘛。侯傑心裡嗤笑了一下,但表面上不動神色,點頭表示自己瞭解。
一邊按照張登所說的路線走,侯傑心裡一邊想著自己要怎麼才能接觸到遠救會那位神秘的會長。
一個初來乍到的小角色,想要引起大人物的注意,最快的方法就是鬧個大新聞……等去酒吧瞭解一下情況之後,做點什麼事能確保引起注意,讓自己見到江心島的最高統治者呢?
“每次聽張登說起紀念碑他都是一臉敬仰,想來這個紀念碑在江心島應該是個地標,而且深受居民重視,我要是脫褲子在紀念碑上撒一泡尿,是不是肯定能激怒這個所謂的遠救會,把他們的會長引出來?”侯傑想著想著,露出一個壞笑。
侯傑的身體經過強化,各項體能遠高於常人,行動速度也是一樣,不一會兒便走過了不算繁華喧鬧的街道,走到了矗立在江心島中央的紀念碑下。
那是一塊鋼鐵製成的巨大長方體,遠處看去像個巨人的墓碑,不知為何當侯傑看到這座紀念碑時,它給侯傑帶來一種浩瀚如山的震撼感。
碑前不止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奇怪的女人,穿著去年冬款的韓版大衣,右手撫摸著紀念碑如同愛撫戀人,仰著頭,視線似乎聚焦在某個名字上。
這是……某個重要的人戰死沙場,名字被銘刻在紀念碑上了?
侯傑勐然停下腳步,像塊木頭般呆愣在原地,看著紀念碑下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將捆成一束束的花朵草葉放在碑下,也有人空手而來,跪地磕頭;也有人碰巧路過,卻要停下腳步,深深鞠躬然後離去;也有人像那女人一樣,站在碑下,凝望著某個心中惦念不忘的名字,淚流不止。
奇怪的是,無論男女老少,他們來到紀念碑附近時都會放低自己行走和交談的聲音,就連碑下哭泣不止的那些人都很少發出聲音,即使忍不住啜泣也會刻意壓低,聽不到那種哭天搶地的慘嚎聲,只有肅穆莊嚴的寂靜,山一樣的沉重。
眼前這般奇景深深吸引了侯傑,他就那麼站著,看著,直到悠揚的鐘聲響起,連響六次。
一隊穿著素白衣服頭戴塑膠花花環的孩子在一位中年女人的帶領下,脫了鞋子,赤腳走到紀念碑下。
這可是冬天,地面上冰涼粗糙,穿著鞋子都嫌凍腳,脫了鞋子該是什麼感覺?肯定會凍傷,可這隊孩子,大的看起來有十一二歲,小的看起來只有四五歲,一個個都死死咬牙忍著痛楚,沒有一個哭鬧或是流淚的。
“告訴老師,你們痛嗎?”中年女人轉過頭,慈祥地看著那隊孩子,溫柔地問。
“痛。”一個小女孩終於沒忍住,不爭氣地哭了鼻子,但又趕緊收聲,不敢打破這寂靜。
“我知道,孩子們,老師也痛。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只是脫了鞋,走了一百米不到的路,就這麼痛。那保衛軍的戰士們,遠救會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