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呵成,快如霹靂。
沒想到他快,噬天銀狐比他更快,小傢伙將身一縱,輕巧的避開劉乾坤的魔抓,叼著衣物箭一般朝府內竄去。
來不及細想的劉乾坤疾撲而上,一人一狐又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把戲,好在夜深人靜,即便是春光外洩也無人欣賞,噬天好像故意逗主人玩耍一般,不遠不近也就個那麼一丈多距離,每每當劉乾坤伸手去抓時它總能輕巧避過!
劉乾坤心似火燎,明明唾手可得的衣物,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距離,終於被逗出了真火,勢必要將那小傢伙擒在手上,完全將胯下那團甩來蕩去的兇器拋諸腦後……
兩道殘影在府中風馳電掣般的追逐了一陣,劉乾坤終於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撈到一條褲衩穿上,噬天不甘心的尖叫一聲,拋下口中的衣物哧溜一聲鑽進左側一扇鏤空窗洞中。
劉乾坤撿起地上的衣物,想也不想伸手往那扇緊閉的房門推去,吱呀!一聲脆響,房門應聲而開。
嗆啷!龍吟聲起,兩道冷森的勁風撲面而至,破空之聲嗤然入耳……
劉乾坤大駭之下抽身暴退,手中的衣物順勢朝前一攪,將兩點寒芒擋開,那份應變早已非常人能及。
嗤!嗤!兩聲脆響,手中那件絲綢長衫化作兩截。
劉乾坤目光如炬,偷襲自己的是兩柄長劍,在月色下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長劍一擊而退,瞬息間又縮入房中,兩隻皓白的手腕一閃而逝。
劉乾坤滿臉鐵青,在自己家裡被人莫名其妙擺了一道,那感覺真是比吞了只蒼蠅還要難受,鋼牙一咬,將手中的半拉衣衫狠狠甩入虛掩的房門之中。
只見房中閃過幾條銀線,那件長衫徹底化作片片碎布,嗆!劉乾坤翻手擎出青冥古劍,暴喝道:“什麼人,快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斷喝就像悶雷般炸響,那扇虛掩的房門內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吱吱!噬天從窗戶洞裡探出了半截身子,小傢伙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得不現出身來。
國師府內傳來一陣騷動,不少男僕侍女們都慌慌張張的從房子裡趕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還是那酒痴管家吳清。
吳清慌慌張張的上前躬身行禮,道:“大人,不知何事動怒?”眼角的餘光卻不住望向那間門前散落著片片碎布的廂房。
劉乾坤赤裸著上身,手臂一抬,揮劍遙指那扇虛掩的房門,恨聲道:“這裡面住的什麼人,連大爺我都險些被他刺了兩劍,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現在早已經做了閻王爺家的女婿!”
吳清額頭開始冒汗,頭垂得很低,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鼻樑慢慢滑落,聲如蚊蚋道:“稟大人,裡面住的是前幾日鮑將軍送來的兩名侍女,還有……”吳清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快說!”劉乾坤已然察覺到吳清的異樣,語氣驟然一沉。
……吳清竟撲嗵一聲跪了下來,牙關緊咬,頭伏得更低了,鼻子幾乎貼著地面,但口中始終沒有吐出隻言片語。
“哼!不就是住了個公主麼,用得著怕成這幅德行麼?”劉乾坤冷哼道。
這下子吳清終於如釋重負般抬起頭來,一臉詫異的望著滿臉怒容的劉乾坤,沒想到一切都早已經被這位年輕的國師大人洞悉……
“大人,小的錯了!”吳清早就聽人傳聞這國師大人是位見君不跪的奇人,現在看來果真不錯。
劉乾坤也不理會跪地認錯的吳清,厲聲朝廂房處喊道:“偷襲本國師的兩個丫頭,再不出來莫怪我劍下無情!”話音既落,手中古劍虛空一劃,一條有如實質的劍氣呼嘯而出,在暗夜中閃出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直衝虛掩的大門。
轟!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瞬間被劈成紛飛的木屑,這一劍之威讓一旁的男僕侍女們噤若寒蟬。
吳清更是面如死灰,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國師大人明知公主在內也敢揮劍劈門,難不成活膩了麼?想到這裡,身軀也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國師大人息怒,楚漓這就出來!”一個黃鶯出谷般的聲音從破碎的大門內響起,三條纖細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兩位手持長劍的侍女緊緊守護在楚漓身旁,散亂的青絲耷拉在臉頰上,依稀還可以見到絲絲血痕,可能是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些四射的木屑所傷吧!略帶幽怨的眼神緊盯住抱劍而立的劉乾坤。
反觀楚漓公主倒是一臉鎮定,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上下打量著周身上下只穿了條褲衩的劉乾坤,也不知她看到了哪裡,眼神徒然間一陣慌亂,悄悄側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