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羊家的宮殿之上,整個公羊家都顯得格外的暮氣沉沉。
也不知道這是象徵著公羊家的末日,還是單純的只是這一天的結束。
在無盡宮殿的最深處,坐落著一座金碧輝煌,領袖群倫的宮殿!
這便是公羊家的主殿,平日裡公羊家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務,基本上都是在這裡討論處理的。
此時此刻,就在這宮殿之中,一場爭論正在發生。
坐在最上首的,乃是一名鶴髮童顏,五短身材,面容紅潤,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養尊處優的老山羊一般的老者,在老者的眼神深處,還散發著幾許絕望之氣,也不知道他是在感嘆自己的命不久矣,還是在哀嘆公羊家的命運。
老者並非他人,正是公羊家這一代的家主——公羊陽秋!
而坐在他下首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子侄,還有前來增援的無思禪院以法清為首的一批人,再就是窮途末路之下前來投奔他們的赤家人。
“諸位都說一下吧,老夫剛剛得到訊息,恨天魔宮的恨天小魔君已經擊敗了神劍侯的大軍,佔據了豐青城,傳來訊息,讓我公羊家前去接收豐青城。”
“家主,這是大好事啊!豐青城乃是我公羊家的門戶,如今既然被奪了回來,我公羊家自然就要趕快接收回來。”公羊陽秋話音方落,就有人開口道,眾人看過去,原來是公羊家的一名旁系子弟。
“爺爺,萬萬不可。”這句話自然不能讓公羊陽秋滿意,所以很快就有人出言反對,再一次開口的乃是公羊陽秋的一個嫡系子孫,“恨天魔宮乃是魔道之首,數萬年來都神秘異常,更造就了無數殺孽。”
“誰知道,是不是恨天小魔君和神劍侯等人為我們一起演了一場戲,想要騙我們回去,然後再甕中捉鱉。所以,回去接收豐青城,委實是下下之策。”
“你說接收豐青城是下下之策?那你說什麼才是上上之策?”最先開口的人冷笑道。
“反正,不能再回豐青城這座險地。”
人越多,往往就越熱鬧,越容易吵起來。
不多時,在這殿中就吵成一團。
公羊家的人分成了兩派,彼此幾乎都要打起來了。
一派以為,恨天魔宮窮兇極惡,不可信任,讓他們回去乃是打算甕中捉鱉,絕對不能上當;另一派則認為,豐青城乃是公羊家的門戶,豈能落在外人手中,既然皇朝大軍已經被打退,那自然要奪回來。
兩派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不可開交。
但如果是有心人就會發現,開口的基本上都是公羊家的人,赤家人和無思禪院的人都沒有發言。
其中,赤家人還好說,赤家已經被皇朝打了一個幾近全軍覆沒,只剩下這點殘餘勢力了,還有仰仗公羊家之鼻息才能生存下來。又怎麼敢主動冒頭,讓公羊家的人注意到他們。客居之人,豈敢太活躍?
至於無思禪院的人。
法清小和尚雖然年紀不大,更是一個真正的慈悲高僧,卻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至少,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次來的目的:幫忙,而不是喧賓奪主!
“夠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眼看著自己家的人分成兩派快要打起來了,公羊陽秋終於再也坐不住了。面色鐵青的發出了一聲怒吼,一掌把自己面前的一張紫金鑲玉桌給拍成碎片,冷喝道。
“都給我滾出去。”兩派人眼看家主發怒,頓時便噤若寒蟬,沒人敢說話。隨後,公羊陽秋把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個時辰之後,在這間主殿的後殿之中。
公羊陽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個面白如玉,眉目清朗的少年,臉上哪兒還有剛才的絲毫怒意。
“鳴兒,你怎麼看?”這個少年不識別人,正是公羊家下一代最為優秀的子弟——公羊鳴,公羊陽秋看著自己面前最為得意的孫子,開口問道。
“爺爺,孩兒以為,如今豐青城已經成了一座死地,神劍侯等人只是暫時被打退了,隨時都可能再一次殺回來。如果我們接手豐青城,那等待我們的,也許只是徒勞無功,白白折損我公羊家的有生力量。”公羊鳴冷靜的分析道。
公羊陽秋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去做?”公羊陽秋有心考一考自己的愛孫。
“放棄豐青城,然後邀請其他各大勢力來我公羊家的祖地,積蓄力量,和皇朝大軍決戰。”公羊鳴臉上先是有些猶豫,隨後咬了咬牙,給出了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