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道來麼?”
雜毛小道聳了聳肩,拿桃木劍去挑動地上的沙粒,然後說多的看不出,就是感覺這三眼小人,似乎也是曾經生活在這一片天地的智慧生物,而為什麼史料上卻一點記載都沒有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楊操捻著一些金砂往獸骨上傾倒,思索了幾秒鐘,語氣緩慢地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記載,只是……怎麼說呢?我們早在今年一月,老胡從晉平縣接收了三具矮騾子屍體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關注起來它們來。據我們內部文件的記載,這東西曾經輝煌過,甚至古夜郎國的覆滅,都有這種東西的身影。有一個訊息,可以跟你們兩個私下透露一下:在過來這邊之前,梵淨山西麓也出現了矮騾子和人腳獾的蹤影。而去年一年,我們就剿滅了五處深淵生物的作亂——我們內部認為這些毀滅夜郎文明的所有生物,都是來自深淵的……”
“深淵在哪裡?”我揚眉問道。
“楊操!”在一旁拍照的賈微厲聲地喊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楊操表情有點不爽,不過他倒也是個圓滑的人,很快就調節過來,嘿嘿地笑,沒有再繼續爆料,而是說陸左你要想了解,自己回南方局去問一下,應該都能夠知道的。或者,你調過來,跟我們做同事,我天天跟你說八卦。
我搖搖頭,下巴指向了那個女人的後腦勺,說得了,天天跟這樣的女人待在一起,我可不要。
想到這個一臉嚴肅的女人旁若無人地跟那隻食蟻獸肥美多汁的長舌接吻,我心中就膽寒。
這個實在是太重口味了,三觀全毀。
很快,楊操的佈置就已經結束了,在我們面前是一個用灰白色骨頭搭構、以浸過桐油的紅線勾連的法陣,東南西北四方皆插有兩根紅色蠟燭,三根線香。這陣中有幾個平方米的空餘,可容幾人進入。楊操指著我們頭上的頂壁,那裡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岩石瞳孔,黑白色,外邊斑駁,中間卻是一圈又一圈的圓輪,糊滿了塵垢,然而當我仔細去打量它的時候,卻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彷彿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底,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感覺在這一瞬間被看個通透。
他說也許有人感覺出來了,這個東西,就是給你們下咒的佈置。它是一種未知的強放射性元素,可以用來定位,引發噩運。叫什麼呢?古埃及把它叫做“法老阿蒙的俯視”,歐洲叫做“惡魔之眼”,日本把它叫做“高天原的噩夢”,而在我們這裡,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封神榜。”當初一見到你們,我就知道是這玩意在作怪。
我一臉冷汗:“這名字……咋封神?”
雜毛小道笑了笑,說封神沒希望,做鬼倒是妥妥的。趕緊吧!咦,你這麼說,是不是我們也要進來超度一番?
楊操說不用,上次是有人專門給他們標記了,連沒有進洞子的人都受到了感染。這次不一樣,我進來的時候特意查了一下,沒有人監視。他舉手點名,我、馬海波、羅福安、劉警官、嚮導老金、吳剛、戰士小陳、小張。當初滿滿一隊人,意氣風發,接近一年時間之後,竟然就只剩下了這麼幾個。
我們站進這陣眼中間來,楊操往後一跳,手中突然多出一根招魂幡,一個軟布袋子來。
他將那黑色的招魂幡舞動起來,如一杆大龍,東西跳躍,行走如風。
我感覺從他的那招魂幡中,有一股蠶食之力遊走而來,身上有一種粘稠感被慢慢抽離出來,而我旁邊這些人的臉上,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
我抬起手,將雙掌立於眼前,心中有些遺憾:這陪伴了我近一年的詛咒之手,對我而言十分重要,此時此刻,我要放棄它了麼?
這一雙結著有繭子的大手開始變得灼熱,它曾經被矮騾子惡毒地詛咒過,所以我在這些人裡面,是最嚴重的一個,身上被下的印記,比這些人總和在一起的還要多上數倍。它藍瑩瑩的,有著發燙的溫度,這是怨力所凝結而成,每一個死在我手下的邪物,都會有怨力凝結至此。它既是詛咒,是吸引邪物攻擊的“拉怪器”,又是我天然的榮譽勳章。
一時間,我竟然痴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
如同我準備放棄黃菲一樣的心情。
楊操舞動了一根菸的功夫,突然長喝一聲“收……”我旁邊的所有人都吐了一口黑痰出來。接著,也不知道他在跳著哪門子大神,頭也搖晃,身也搖晃,口中經文沒念十幾秒鐘,右手的那軟布袋子便往天空一拋,口中又大喝一聲:“破——”那袋子應聲而破,一大片鮮血就濺了出來,從天而降。
因為事先有過交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