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息仍纏繞他的觸覺感官。
這是他平生的第一段情。
沒有山盟海誓,沒有卿卿我我,但他卻清楚感受到海枯石爛、此情不渝的戀愛滋味。
就像眼前碧波微瀾的湖水,綠萍浮藻,隨風盪漾,襯著藍天上的白雲,本身已是幅絕妙
的動人畫卷。
湖水中忽然冒出一個人頭,朝他泅至。
徐子陵被扯回現實裡,定眼一看,大訝道:“顯鶴兄為何如此有興致,大清早竟到
鏡泊湖來暢泳?”
穿著夜行衣的陰顯鶴溼漉漉的躍上岸來,來到他身前學他般盤膝坐下,苦笑道:
“我像遊早泳的樣子嗎?”
徐子陵見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歉然道:“我剛調息醒來,神智不太清醒。究竟
是什麼一回事?可達志說過陰兄會跟蹤深末桓的。”
陰顯鶴道:“我很想告訴徐兄幸不辱命,可惜事實非是如此,還差點掉命。少帥呢?”
徐子陵想起昨晚發生的事,頗有再世為人的感覺,答道:“他和可達志去尋你,看
來該是白走一趟。究竟發生什麼事?”
陰顯鶴不曉得寇仲因伏難陀傷上加傷,心想有可達志和他在一起,什麼事亦能應付,
便道:“我依計行事,尋到跟蹤的目標,直追到城外,現在回想起來,實在過分容易,
可見是敵人故意佈下的陷阱。”
徐子陵一震道:“不好!”
陰顯鶴抹去臉上殘留下的水,愕然道:“寇仲加上可達志,該不用為他們擔心吧!”
徐子陵苦笑道:“若在昨晚前我也會像陰兄般想,但你若知我們昨晚所經歷諸般不
幸的遭遇,該改變想法。雖說我和寇仲負傷,但伏難陀確是厲害得令人難以相信。他單
獨出手已令我兩人差點給宰掉,要靠可達志出手救我們。而連他都不敢去追已負傷的伏
難陀,只此可見一斑。”
素無表情的陰顯鶴動容道:“伏難陀終於出手啦!”
徐子陵難解憂色道:“最怕是許開山向他們出手。我現在有八成把握許開山就是大
尊,此人的武功,會是石之軒的級數。”
陰顯鶴道:“邪王石之軒?”
徐子陵訝道:“你認識石之軒嗎?”
陰顯鶴若無其事的道:“石之軒這名字現在天下誰人不識?誰人不曉?長安一戰,
石之先獨戰正邪兩道的代表人物,已使他名傳天下。首次認識他的人,才曉得天下間竟
有能令白道與魔門同時畏懼的人物。”
徐子陵苦笑道:“這或許就是紙包不住火,又或雞蛋那麼密亦可孵出小雞,但陰兄
可知石之軒長安之戰的因由?”
陰顯鶴道:“這方面恐怕沒多少人清楚,聽說當時你們也在場。”
徐子陵想起昨晚的石之軒,忽然全身劇震,腦際靈光乍現。
石之軒的不死法印根本是無敵的。天下三大宗師合起來雖可擊敗他,但休想能殺死
他。
他只有一個破綻。
今趟師妃暄的塵世之行,最終目標當然是希望天下統一,人民不用再受戰禍荼毒。
但亦是針對“邪王”石之軒的行動。
碧秀心與師妃暄分別是慈航靜齋兩代最出類拔萃的高手,與石之軒展開史無先例的
鬥爭,誰佔上風現時仍難以逆料。碧秀心雖給石之軒害死,卻為他誕下女兒,並使他因
過度內疚陷於精神分裂。
石之軒一手促成大隋的覆滅,昨夜又藉邪帝舍利復元,可是蕙質蘭心的師妃暄亦找
到他唯一的破綻。
石之軒的破綻就是石青璇。
即使他變回認識碧秀心前談笑殺人的石之軒,石青璇仍是他的破綻,唯一的破綻。
師妃暄曾多次提到石青璇,並非一意要撮合他們,而是看到石青璇在與石之軒鬥爭
上的重要性,她更曉得自己不宜介入徐子陵與石青璇的微妙關係間。至於怎樣才能除去
石之軒,恐怕師妃暄亦沒有定計,她只憑著異乎常人的預感,隱隱感到徐子陵與石青璇
的微妙關係會是主要關鍵。石之軒應是把徐子陵視作女兒心儀的男子,因此才有長安河
道之遊,向徐子陵洩漏心中悔疚。
所以她不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