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總之是讓她覺得其中似乎是蘊含著什麼深意。不過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馬爾漢的身體來得重要。
“關柱,”蘭靜開口問道,“剛才你們跟李大夫談過了,他怎麼說?”
“還是一樣。”關柱皺緊著眉搖著頭。
“阿瑪的衣服,可備下了嗎?”六姑娘加進來問道,“或許可以沖沖。”
關柱一聽六姑娘這話,臉色就更不好了,烏喇那拉氏忙說道,“已經備下了,還是早兩年阿瑪親自定的。”
“關柱,”蘭靜也叫著關柱說道,“你的差事怎麼樣?這麼著在家,不會誤了嗎?”
其實這話問也是白問,若馬爾漢真挺不過去了,那關柱可就要報丁憂守制了,什麼上戰場立軍功,至少在康熙朝是不可能了,蘭靜會問這話,不過是為了把關柱的注意力岔開,省得在這個時候他還和六姑娘鬧彆扭,果然關柱搖搖頭,說已經請過假了,不會有事兒的。
“七妹,”倒是六姑娘湊了過來,“聽說四阿哥現時正負責大軍糧草排程事宜,能不能請妹夫去問問看,有沒有我們爺能做的,哪怕職位低些也沒關係。”
“這個只怕有些難,”蘭靜對六姑娘輕嘆著說道,“皇太后去年剛崩世,皇上正在對孝道極力彰顯,我也是沾了這個光,才得以能來給阿瑪侍疾的,而六姐夫他,卻正是頂了個不孝的名頭,在這個時候去引見,只怕反倒容易得不償失。”
“我們爺那點事兒,”六姑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別的府裡也未見得就沒有,只他被捅到御前罷了。”
“六姐你這是要指責阿瑪嗎?”關柱的臉沉了下來。
“沒被發現,不等於他們就做對了,”蘭靜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來這女生外嚮的話,在六姑娘這裡還是挺適用的,當時她被伊都立欺負的那麼厲害,這轉過頭來,卻對阿瑪和十三阿哥存著怨懟了,“怎麼六姐認為屬十惡之內的事兒,就是小事兒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六姑娘忙做解釋。
“好了,不用說了,”蘭靜見有下人過來了,就阻住六姑娘的話說道,“姐夫的事兒,等以後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阿瑪。”
果然那個下人是來傳馬爾漢的話讓他們進去的,但同時也說小輩的那幾個就不用再進去了,只管去歇息就好。
重新進到屋子裡,再看向馬爾漢,覺得他雖稍顯疲憊,但精神卻似乎又好了一些,見他們進來了,馬爾漢先叫蘭靜過去說道,“我一生之中有七個女兒,你是讓我操心最少,也最能讓我舒心的一個,你一直懂事,我對你也沒什麼多餘可說的,只一句,以後跟著十三阿哥好好過日子。”
蘭靜看了看一旁的十三阿哥,然後很鄭重的對馬爾漢點著頭說道,“我記住了。”
“蘭淑,”馬爾漢又叫過六姑娘,“你或許對我有些看法。。。。。。”
“阿瑪,我沒有。”六姑娘忙分辯著。
“有也罷,也沒也罷,”馬爾漢搖搖頭說道,“反正我到這般時候,也不可能再去改了,但我也不會就任由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去,剛才我跟十三阿哥說了,這回我還要告訴關柱,你記著,如果你二姐和你六姐再在婆家那邊受欺負,就把她們接回來養著。”
“好,我知道了。”關柱忙點應著。
“還有一件事,你也記著,”馬爾漢又接著說道,“咱們家的人,不許藉由皇親之名而招搖鑽營,也不許去給十三阿哥添麻煩和是非,蘭靜,你也聽著,即使有人求到你那兒,你也不許答應。”
“阿瑪。”六姑娘一聽就明白這話是說給自己的。
“我知道你為伊都立的事兒而心急,”馬爾漢看著六姑娘說道,“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只要他能認真改過,好生再多學些本事,也未嘗不會再被重新錄用,但,機會只會有一次,若得到了卻不能好好把握,說不得就會有大禍臨身,若是那樣的話,倒還不如只做個旗民了。”
對馬爾漢的這番話,六姑娘明顯是聽進去了,點頭應下之時,面上也帶著思索之意。再接下來,蘭靜他們又被打發出來了,這回是讓他們去歇著,馬爾漢有兆佳氏的家務事要交待給關柱了。而交待完了所有事的馬爾漢在接下來的兩天,身子狀況迅速的惡化了下去,到底還是康熙五十七的冬季過世了。
蘭靜為出嫁女,為爺服喪應該是齊衰不杖一年,可蘭靜又是皇家中人,與馬爾漢之間又帶了尊卑之分,所以這個守孝的規格,也就多少打了些折扣,但表面上雖然不能守,心裡卻是可以的,這些時候,蘭靜儘量減少出門,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