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分別抄錄著。
因為以往蘭靜也好看書,所以開始的時候十三阿哥對她呆在書房裡的舉動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可後來隨著她所呆得時候日益增多,十三阿哥就覺得不大對勁兒了,於是就親自過來看,結果就見到屋子裡的一片亂象,“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蘭靜暈糊糊的抬起頭來,這些連標點都欠奉的書,看得她實在是頭大不已,相比來說,抄錄倒是一件輕鬆的事兒了。
“你們先出去吧。”十三阿哥將書房裡其他侍候的人打發出去,才走到蘭靜的身邊,將她有些松的髮際順了順,又順手將她正看的那本書抽了出去,翻到面兒上一看,是關於宋代服飾的,再一看旁邊的,什麼漢代、唐代、明代的都有,不由得搖著頭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是該到要做春裝的時候了嗎?”
“爺小心別讓上面的墨花了。”蘭靜將自己看書時不自禁扒拉松的頭髮抿了抿,又伸手將十三阿哥拿去的那本書抽回來,小心的展到自己剛斷完句的那一頁,還好之前那上面的墨已經呈半乾狀態了,十三阿哥又合得不緊,倒是沒花。
“是要做春裝了,”蘭靜一邊將那本書小心的平鋪著放到桌面上晾著,一邊對十三阿哥的笑言做著回應,“我正想著給爺弄個新奇的樣式呢,力圖把各個朝代的特點都放進去。”
“行啊,”十三阿哥象是聽到了再正常不過的話一樣點著頭,“只要你能做出來,我肯定會穿。”
“這是爺說的?”蘭靜讓著十三阿哥坐下,又衝他揚了揚眉,“可別等我弄好了,您又反悔,倒白瞎了料子。”
“幾塊料子,爺還瞎得起,”十三阿哥又開始翻看桌上的其他書籍了,只見歷史的、地理的、服飾的,甚至是建築的、裝潢的,總之是雜七雜八的,“說真的,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我想寫幾本書。”蘭靜一邊去給十三阿哥倒茶一邊說道。
“寫書?還幾本?”十三阿哥很是驚訝的一挑眉,隨即又笑了起來,“你倒是越發進益了,居然能著書立傳了。”
“著書立傳是三哥愛做的事兒,我不跟他搶,”蘭靜將茶遞到十三阿哥手中,“我是想寫幾本可以在民間傳閱的話本,如果能行的話,還可以在裡面配些曲詞,以有利於傳唱。”
“話本?”十三阿哥微一沉吟就想到了蘭靜的意圖,“是與八哥有關的?”
“怎麼會?”蘭靜睜大了眼睛,“那些話本中都是混淆了朝代,模糊了服飾的,只是杜撰出來的一個時代,小說家言,本就不必當真的,若是有人非要去扯七搭八的,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你啊,我就看著你前些時候的樣子不大對,果然這病貓當煩了是不是?”十三阿哥在蘭靜的臉上擰了一把,又去看她桌面上擺著那些寫著字的紙,“你都打算寫些什麼?”
“您看,”蘭靜從那一堆紙中翻出了一個題綱來,說是題綱,倒不如說只是各個事件雜亂的堆在一處,當然都是有影射八阿哥之嫌的,“這些都寫到一本里有些太多了,也太顯了,我是想著分散開來,弄它個十幾二十本,每本都有點兒,但又似是而非的,這樣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太引人注意,等到都傳開了,再引人去發現其中的奧妙之處。”
“到那時候,就算是想往回收都不容易,若只一本兩本的還好找理由,若是一下子收這麼多,便無事也有事了。”十三阿哥笑著說道,“看來,這當傳言中的人物多了,也是會得些經驗的。”
“那是,”蘭靜衝十三阿哥眨了眨眼睛,“人家這麼幫爺傳名,咱們總不好意思白受著,自然是該有所回報才是,既然人家大江南北的都有仁賢之名,咱們就讓百姓們多瞭解瞭解,他是如何忠到把太子拉下馬;如何孝到把皇阿瑪氣病,讓親生額娘為了不阻撓他的志向,而有病都不用藥的;如果仁到為貪腐的官員轉圜、說情、輕放,從而讓他們繼續禍害百姓的;如何賢到拿國庫裡的銀子送人情,而那些銀子如果不送出去,本是可以用於賑災救民的,如何義到自己什麼都好,卻讓自己的妻子落的一身罵名,連外祖家都要跟著挨訓的。”
“你這回是真的惱了。”十三阿哥看著蘭靜滔滔不絕的說完,然後做出了這個結論。
“我為什麼不惱?又如何不惱?”蘭靜眼神清亮的看著十三阿哥,“本來他好好的不來惹咱們,我也樂得繼續跟爺當病貓,甚至之前也會因為他的遭遇而覺得有些同情,可是他不該為了自己不那麼被注意,就要把水攪混,要把水攪混也罷了,也不該把咱們牽進去,爺的身子已經這般了,他們卻還是不讓咱們清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