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雍正也真的如歷史一般的登基了,那麼再接下來呢,十三阿哥早逝的命運也還會如歷史一般嗎?
吩咐下去將府中的一切按國喪的標準佈置起來,蘭靜在換上孝服的時候,也下定了決心,自己是堅決不會允許十三阿哥再沿續歷史上的命運的,如果他哪怕是顯出一絲病體難支的樣子,那自已就是綁也要將他綁在家裡,就算是四阿哥對他兄弟情厚,自己也絕不許他鞠躬盡瘁以報。
但接下來的事兒,卻依舊是和歷史上的一樣,德妃娘娘那句“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夢想所期”的話,已經傳到宮外來了,蘭靜皺緊了眉,這德妃娘娘只怕失望之下以致於神經不正常了,她以為自己這樣做,只是在給四阿哥沒臉嗎?不,其實這也是在害她心心念念、疼入心坎裡的十四阿哥呢,你就是再不願意、再不甘心,四阿哥也已經是皇帝了,你給他沒臉,他礙於孝道,不會把你怎麼樣,但卻可以把十四阿哥怎麼樣的。
不過,由德妃娘娘這兒,蘭靜又想到了另一個娘娘,那就是宜妃娘娘,歷史上她可是因為跪到了德妃娘娘的前面,而引得雍正反感的。而自穿到這個時代來之後,蘭靜一直對此就覺得很是疑惑,在她看來,宜妃娘娘可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能得康熙幾十年的寵愛不倒,在康熙病重之時,卻還要去探望同樣也生病的她,這樣的女人自然是極聰明的,可為什麼卻會在新舊朝交替這種敏感的時候犯下這種錯誤呢?
別說什麼悲傷過度頭腦發昏,習慣成自然之類的,要知道,在平時的典禮中,宜妃娘娘也不是跪在第一位的,她上面還有個貴妃娘娘呢。如果照這麼看,那宜妃娘娘做出這種行為,難不成是有意的?是為了要刺激德妃娘娘,好引得她和自己兒子對著幹?可是也不對啊,她老早就在為九阿哥準備後路了,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自己去觸怒新皇呢?德妃娘娘好歹還有個皇帝生母的身份,十四阿哥也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可宜妃娘娘有什麼,惹火了新皇,與她、與九阿哥又有什麼好處了?
不是蘭靜要為這些有的沒的操心,而是這些事也是關乎到歷史發展、關乎到十三阿哥命運的,德妃娘娘如果能安分下來,十四阿哥或者也能少鬧騰些,宜妃娘娘如果能勸著九阿哥不與新皇頂牛,那隻剩一個八阿哥,孤掌難鳴的,想做什麼事情只怕也不會那麼順遂,雍正那邊的阻礙和麻煩少了,政務相對來說也能輕省些,從而十三阿哥也跟著不用那麼累了。
朝政上的事兒,蘭靜做不了什麼,可是女人們的事兒,她卻是可以想想辦法的,於是在進宮致哀的路上,蘭靜去找了暫時還沒搬進宮中的四福晉一處說話。
“主子娘娘,”雖然四福晉皇后的冊封還沒下,但蘭靜對她的稱呼卻已經是改過來了。
“你還是照原來的稱呼吧,”四福晉卻搖了搖頭,“冊封還沒下呢,我還是聽你叫四嫂比較舒服。”
“主子娘娘,”蘭靜依舊這麼稱呼著,並放低了些聲音說道,“規矩是如此,不管冊封下沒下,您都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奴才們也都是要稱您主子娘娘的,就好象一會兒奴才們也要改稱皇太后一樣。”
四福晉身子稍微一僵,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蘭靜,然後緩緩的點著頭,“你說的對,一會兒我也是改稱皇額孃的。”
“是了,主子娘娘進宮之後,是要先去皇太后那裡請安的,”蘭靜又接著說道,“奴才也要去額娘那看看,還有宜母妃那兒,少不得也得去一趟。”
“宜母妃怎麼了?”四福晉皺了皺眉問道。
“沒事兒,”蘭靜搖搖頭,“聽說是稍微有些不適,卻並不打緊,我也只是去略探望一番,勸勸她就算是為了五哥和九哥他們,也該保重自身的,哦,對了,宜母妃之前還曾託了我們爺在皇上面前為九哥多說些好話呢。”
“哦?”四福晉疑惑的看著蘭靜,“宜母妃是什麼時候說這話的?”
“就是她前些時候生病那會兒,”蘭靜說明道,“可能那時候她怕自己挺不過去吧,就起這話了,當然,當時她是沒直接提到皇上的,只讓我們爺在新皇面前為九阿哥多說些好話而已。可是除了當今皇上之外,又有誰能容我們爺說這些個呢?可見得宜妃娘娘當時就已經從皇阿瑪那裡覺出些什麼了,本來也是,皇阿瑪這些年來,對皇上越來越看重,各種要緊的差事,別人辦一概不放心,都交給皇上,之前的代為祭天,更是說明了一切,現今一切落定,宜妃娘娘所預料的已經成了事實,只是她也是多慮了,皇上歷來重情重才,只要九哥能忠心擁護,盡心為皇上分憂,皇上自會厚待於他,又何須我們爺說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