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吩咐人去找王大夫之後,蘭靜又問弘昑道,“熱不熱?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不要忍著。”又吩咐下去,“去取些梅湯來給二阿哥喝,記著不要用冰。”
“額娘,我沒事兒,”弘昑忙說道,“沒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那就好,”蘭靜衝弘昑笑笑,“一會兒王大夫來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只管問,郊遊那天咱們也說了,有不懂的就問,咱們不是大夫,對這裡面的事兒自然不明白,問多了也不丟人。”
“好,”弘昑點頭應著,“我知道了。”
雖然讓弘昑有問題就問,但等王大夫來時,還是要先由蘭靜說話的,她先對王大夫這幾年來對烏蘇格格的治療表示了感謝之後,才才開始問正題,“依你看,我們府裡的格格這病是已經全好了,還是快要好了?”
“這個現在還說不好。”王大夫搖搖頭說道。
“前些時候你不是說,她見強了嗎?”蘭靜皺了皺眉。
“是見強了,”王大夫忙說道,“格格現在對常見的人能適應了,即使見到了生人,也不會不安了,但從脈相上來看,心思卻似乎還是不屬,要想痊癒,還尚需時日。”
“你說她見人沒問題了,那我們呢?”蘭靜又接著問題,“我們見她也沒事兒了吧?”
“這個,不好說。”王大夫又搖搖頭。
“又是不好說,那好說的是什麼?”蘭靜也跟著又皺了眉,她也煩了,一個弘昑跟這兒彆扭著也就罷了,你一個大夫裹的這叫什麼成,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講出來嗎?
“福晉,現在好說的真沒什麼,”那個大夫依舊有條不紊的解釋著,“如果格格能保持現在的情況和環境不變,在草民的診治下,或許還會繼續見強,也或許會一直保持這樣,這神思方面的病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是無法預料的,以前就曾有過已經好了幾十年了,卻突然又犯的例子。”
蘭靜也沒脾氣了,這種事兒也確實沒法讓人打保票的,其實這大夫也沒說錯什麼,不過是問一句答一句,沒引申開去罷了,只是自己心裡有些發急,吳晉朝太監的事兒到現在還沒個結果,雖然看著似乎象是沒自己府裡什麼事兒,但那個靴子沒落下來,一切就還都是未知數,還有米蟲說的康熙要給十三阿哥賜女人的事兒,還有關柱要從軍的事兒,太子都往出傳信要當這個大將軍了,那離開戰只怕就不遠了吧?自己現在雖然不反對關柱去,但擔心卻總是難免的。
“是我心急了,”蘭靜對王大夫笑笑,“這麼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並不宜去見烏蘇格格了?”
“草民覺得是這樣,”王大夫說道,“草民在格格面前試探著提起過福晉和二阿哥,她雖並沒有發病,但卻是有過一會兒的恍惚,草民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這話,”弘昑這時候突然開了口,“你早怎麼不說呢?”
“不是草民早不說,”王大夫見蘭靜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這才轉而面向弘昑解釋道,“只是草民也是今天才發現格格這樣的。”
“你這可就是砌詞了,”弘昑也皺起了眉,“要來別院的事兒,我額娘早就告訴這邊了,我就不信你之前一點兒都不知道。”
“二阿哥說的是,”王大夫不愧是冶心理疾病的,說話一直都是那麼穩穩當當、不溫不火的,“草民是早就知道了,福晉還讓人傳話來,讓草民多注意著格格些,也免得到時候會生出意外。在此之前,格格一直都很好,草民提起福晉和您的時候,她也沒有特別不正常的反應,所以草民才會跟福晉說應該是可見的,但正如草民剛才對福晉所說,這神思方面的病是很容易起反覆的,為怕連著說多了會刺激格格過甚,草民在她面前提及福晉和您的時候是緩著來的,本來也一直都還算好的,只剛才的反應卻有些不對,草民自是不敢瞞福晉和二阿哥,只能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是說,”蘭靜接過話去問道,“烏蘇格格是突然顯得不對的?這種情形正常嗎?”
“也正常也不正常,”王大夫還是保持自己的一貫風格,“這神思方面的事兒,本就是不好說,雖然大多數是因受到刺激而發病,但也有自己好好的待著,突然就犯了的。”
正說到這兒,外面來人稟報,富察格格求見。
“什麼規矩?”小莊訓著別院來稟報的人,“主子正問事兒呢,怎麼就來打擾?”
“跟她說,”蘭靜淡淡的說道,“我來本也是要與她相見的,只是現在正有事,一時還不得空,讓她先回去歇著,等這邊事兒了了,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