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蘭靜悠悠的說道,“我是該歇歇了。”
“我也知道最近的事情,讓你很覺得累神,”十三阿哥伸手握住了蘭靜的手,“現下你且抽時候多睡一睡,等朝政那邊都理順了,我就兌現我的承諾,帶著你各處去走走,走看山看河。”
“爺真能捨得走嗎?”蘭靜看看眼前的男人,現在她不是對他沒信心,而是對自己沒信心,“皇上對您隆寵有加,遠超出其他所有的兄弟,您真能忍心在他勵精圖治的時候,不在他身邊幫著他,同時也一展自己以前沒能表現出來的才華和能力,而去陪我看山看河,徒然消耗年華?”
“跟你在一起,是我的衷心所願,怎麼能說是徒然消耗年華呢?”十三阿哥笑著說道,“我是很希望能幫到四哥沒錯兒,但我早就跟他說好了,等朝局基本穩定之後,就允我退下來,去過我最想過的悠閒生活。”
十三阿哥這話倒是出乎蘭靜的預料,讓她不禁揚了揚眉,“他同意了?”
“當然,”十三阿哥笑著點頭,“他若是沒同意,我也不會跟你說了。”
“那我倒真是要謝謝皇上了,”蘭靜微微一笑,又一整面色,對十三阿哥說道,“好了,爺,還是來說說福兒的事兒吧?您剛來的時候,也是去看過他的吧?他現在的情形可是越來越不好了,爺看看要怎麼辦才好?”
“能怎麼辦?”十三阿哥皺起了眉,“不是一直都在給他治著呢嗎?”
“治是治,可是治不好也是枉然,”蘭靜搖搖頭,“我的意思是,咱們要不要再尋些名醫來,說不得就能找著有辦法的。”
“名醫你找了不少了,”十三阿哥眉頭依舊皺著,“可是治來治去卻依然不見好,我倒覺得,與其四處找那沒影兒的名醫,不如給他換個地方,也許就能好了也說不定。”
“換個地方?”蘭靜的眉也皺起來了,“可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會覺得害怕嗎?”
“也不算是陌生的地方,”十三阿哥對蘭靜說著自己的想法,“我說的地方,指的是烏蘇氏住的別院。福兒每月不也總要過去那麼兩三次嗎?聽說他在那邊的時候是很自在的。”
這倒是的,自從福兒懷疑起蘭靜開始,他與十三阿哥府裡的其他人就都產生了一種隔閡,即使後來證明他的懷疑只是一場誤會,但隔閡卻還是依舊在,不同的只是懷疑變成了羞愧,蘭靜勸慰過,也讓米蟲他們去與他多親近,更讓十三阿哥去找他談過,雖然稍好了些,但卻終究是回不到以前了,所以到後來,他到別院的次數才會越來越多起來。
只是,那個別院裡還有烏蘇格格在養病,雖說他們兩個是母子,但兩個病人湊到一處好不好,蘭靜也不知道,至於福兒會對富察格格用刀,是因烏蘇格格而起,如果這時候他們再見面,會不會讓福兒再次想起他殺人時的場景,而使情況變得更壞,就更不是蘭靜所能預料的了,而正因為她不知道,也不能預料,所以對十三阿哥的這個想法,也不好表示意見,只能說,“這事兒最好還是先問過大夫再說。”
問過大夫之後,大夫覺得換個環境對福兒的病也許會有好處,但若是換到別院的烏蘇格格那裡,卻絕對是短弊大於利的,最終商量下來的結果是,既然雍正賞了十三阿哥這麼大的府邸,那就開闢出個小院落給福兒,平時不許人走進走出的擾到他,如果他不問起,蘭靜等人也不用日日去看他,但如果他出了事兒,這邊也能即時得到訊息,隨時就能趕過去。
再接下來的日子就很平常了,十三阿哥依舊忙著他的朝政,蘭靜仍然管著她的府務,歡馨已經完婚了,但因為就嫁在京城,要見面也不是很難,弘昌也娶了親,雍正對這個很象自己的大侄子當然是很厚待的,指了富察氏做為他的嫡福晉。
此富察氏可非彼富察氏,這個富察氏確確實實是出身名門,她的阿瑪是馬武,現今的領侍衛大臣,在康熙朝則是做御前侍衛前後達五十多年,在一廢太子時,因受到串通舉薦八阿哥的馬齊的牽連,曾被撤職拘繫過,但在太子二次被廢之後,他就又恢復了原職,一直到六十年,他又被遷任為鑲白旗蒙古都統。
只是這門親事蘭靜卻覺得有些彆扭,她不是嫌棄富察氏配不上他們,當然,也不是嫌棄他這個姓氏太過招眼,米蟲現在可是親王世子呢,福晉的出身不能太差了。蘭靜彆扭的事兒,這裡面岔了輩了,馬斯喀、馬齊、馬武,還有李榮保,這四個人是兄弟,現今被封了履郡王的十二阿哥的福晉就是馬齊的女兒,可馬武的女兒卻是被指給了米蟲,這種輩份兒錯亂的事兒,在清朝皇室宗親裡倒也不算少見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