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或是幾次都推了,或是推了幾次就允了,都是正常的反應,可康熙卻是兩者皆不是,而是劈頭蓋臉的將四阿哥訓了一頓,在年初還扈從康熙南巡的他,在接下來的幾次出巡中,都沒再被康熙點過名。
大家起初還不明白,康熙這發的是什麼無名火,想來想去,也沒想出最近四阿哥做過什麼錯事,等到索額圖的事兒發作之後,大家恍然了,四阿哥這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啊,當時康熙肯定是正在為處置索額圖的事兒而煩燥呢,結果被四阿哥正撞上了,於是就華麗麗的成了老爺子的出氣筒了。
蘭靜雖然也很為四阿哥感到冤枉和悲摧,覺得世人總說雍正刻薄,其實康熙的刻薄又哪裡少了,只是康熙公開的上諭比較收斂,不象雍正,因為被人非議的多了,總想著要解釋清楚,又想讓大家都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只是出了個《大義覺迷錄》,甚至連密摺都公開了一部分刊印,結果卻是適得其反,倒讓人越發的說嘴了。
其實蘭靜覺得,康熙說雍正的有一句話,是再對也沒有了,那就是“深肖朕躬”,看看康熙在處置索額圖時問噶禮那話,說白了就是,你是要向著我這邊,還是頑抗到底,死挺索額圖,再想想雍正年希堯和年羹堯劃清界限時的說法,這語氣、這姿態,是何等的相似,更何況這康熙損起人來,那毒舌的功力可是不比雍正差到哪裡去的,所以說,雍正的性情其實就是隨康熙,只不過康熙掩飾的好,又沒有那麼多跟他做對的兄弟,也沒多少人去造他的謠罷了。
本來蘭靜還以為,經過康熙這麼一通亂罵,四阿哥還不知道要怎麼頹廢或是灰心呢,但十三阿哥卻說,人家是該幹啥幹啥,就好象沒這回事兒一樣,蘭靜想想也覺得自己OUT了,畢竟早先因著一個“喜怒不定”的評語,就能將性子都生生改了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的頹廢和灰心呢?
這麼看來康熙的兒子心理素質就是好,除了四阿哥之外,還有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也都是屢經打壓,卻依舊百忍成鋼的典型。大阿哥和太子就是被圈了,否則誰又能說他們不會東山再起呢?再反觀乾隆那貨,人不行,兒子也不行,一罵就罵廢了倆。差距啊,這就是差距,人品不行,那就是沒辦法。
不過,四阿哥的性情也並不只是隱忍、剛毅什麼的,在十三阿哥扈從康熙從塞外歸來的時候,蘭靜也領略到了四阿哥“柔情”的一面。
翻飛庭院葉初幹,悵怏難禁獨倚欄。
兩地西風人夢隔,一天涼雨雁聲寒。
驚秋剪燭吟新句,把酒論文憶舊歡。
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
這首在後世被諸多四粉YY了許久的情詩,居然是四阿哥給十三阿哥寫的,這簡直……就是個大烏龍嘛。不過,也難怪後世的那些個女性們,你看看這裡面的字字句句,什麼“悵怏難禁”還“獨倚欄”,什麼“兩地西風人夢隔”,這幽怨,這情義,哪裡象是給兄弟的,這明明就是給紅顏知已的嘛,而且還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的那種。
蘭靜低著頭,忍笑了好一會兒,突然心中略過了一閃念,笑意立時就沒了,頭也抬了起來,仔細的打量著十三阿哥,不會後世的腐女們YY的是真的吧?這十三阿哥難不成真與四阿哥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十三阿哥先是被蘭靜低著頭,肩頭有可疑的聳動而弄得莫名其妙,然後突然間她又抬起頭來,用一種說不出來的眼光直直的盯著自己,饒是他活了兩輩子,被這樣的眼光看著,心裡也不禁有些毛毛的。
“咳,”十三阿哥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後看著蘭靜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這詩,是四貝勒寫給你的?”蘭靜指著桌上的詩稿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十三阿哥沒明白蘭靜的問話。
有什麼不對?不對的地方多了,蘭靜小心的看著十三阿哥,試探著問道,“四貝勒常給你寫詩嗎?”
“是啊,”十三阿哥點了點頭,“我跟四哥的感情好,互相寫些詩詞相送,也是常事。”
常事?他說是常事。蘭靜心裡一窒,她可以接受十三阿哥有其他的女人,畢竟他是皇家中人,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可如果他還有其他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欣賞的雍正皇帝,蘭靜也還是覺得不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雙人,自己雖不指望了,可十三阿哥你也不能男女混搭啊。
“小七,你怎麼了?”馬爾漢見蘭靜的神情有些不對,忙接過話去說道,“四貝勒這詩不是寫的很好嗎?”
“阿瑪,”蘭靜生硬的將頭轉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