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得為子女們操心,讓旁人看了笑話。
陳永常和陳永樂耷拉著頭,回頭瞧著他們娘杵在門口,臉上很是傷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屋子裡的馮四鳳聽著屋外子沒了動靜,人走了,也不做聲了。劉秀貞這個時候才伸出腦袋,裝作驚訝道:“大姑子帶著外甥都走了,我還想留他們吃飯呢。娘,他們帶的東西呢?”
高老太撇撇她,院子門離屋子就這麼幾步路的事情,剛剛她們說話也沒藏著掖著,老大媳婦能聽不見就怪了。當時不出來說話勸說,躲在旁邊看笑話,這個時候倒是來賣乖,怕是以為大女兒人走了,東西肯定留下了。可惜,宋添財這個外孫都言明瞭以後不上門了,老大媳婦還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呢,還能把四禮留下。
“東西?外甥都被趕走了,哪來的東西。儘想著佔便宜,人家也不傻。你以為只有你弟媳得罪了桂枝一家,你們沒幹系。別忘了,上次借銀子你家也裝死,今天你弟媳罵人你還在添油加醋,他們還能再上陳家們就怪了。沒瞧見今天就桂枝一人上門,宋家本就氣上了,你們還作,沒給你們送年貨就是點你們了,非得今天撕破臉皮。一個個小算盤打得多精,我這個老太婆就為我的孫子心疼,看你們有求人的時候去找誰。”高老太噼裡啪啦的一頓說,也是真出了火氣。
劉秀貞半響才反應過來,大姑子走了,東西也帶走了。聽這意思,以後宋家也不和陳家走動了,就意味著她們家再也不能從大姑子家得好處了。她有些不通道:“娘,大姑姐脾氣多好啊,哪能真和我們生氣啊。再說,不是還有您嗎,她誰的面子都不給,還能不給您面子。”
高老太氣急道:“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宋家外孫怎麼說。以後他們照樣孝敬我,接我去住,但卻不會再和你們走動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這個老太婆能怎麼辦?他姓宋,有自己的爹孃和祖宗,我這個外姓姥姥還能替他做主。就連你大姐,出嫁從夫,也聽不得我的。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讓你們待你大姐家好些,一個個都敷衍。村子裡的人誰不道你大姐待孃家仁至義盡了,可你們待她怎麼樣也都是看得見的。宋家和你們斷了親,你們就是去鬧,能鬧什麼?你看著吧,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說完,也不理老大媳婦,自己氣呼呼的關上了房門。
一屋子的人都消停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上,陳桂枝眼睛紅紅的,怕宋添財看見,偷著用手抹了好幾次。可眼淚就是不爭氣,不自覺的往下流。宋添財看著有些心疼,陳家再不好,那也是陳桂枝的孃家,是她的兄弟,她心裡能好受就怪了。
宋添財也不想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可兩個舅舅雖然攔著他們真心卻沒多少。兩個舅母,一個都沒見人影,一個在屋子裡冷嘲熱諷,好像被當場抓住罵人還是他們宋家的錯。這樣的情況下,宋添財再進陳家的門,不是讓他們看扁了宋家嗎?他可受不了這樣的氣,也不能讓他娘受這樣的氣。
所以,他帶著陳桂枝走了。可瞧著陳桂枝這樣傷心,宋添財心中也悶悶的,不知該該怎麼勸說。
收拾好心情,陳桂枝一拍腦袋,對著宋添財道:“瞧我氣的,連給你姥姥的兩套衣裳也忘記給了。等過些天,小滿過來了,讓他給我跑趟腿,替我給你姥姥送過去吧。”
宋添財道:“娘,今天我也不是不給姥姥面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被舅母那樣說,也沒個出來為你說句話的。姥姥開口勸的時候,我本想算了,可小舅母卻那樣陰陽怪氣,舅舅卻是一聲不啃,連攔一攔都沒有。姥姥也只叫我們息事寧人,半點不為你張目,好像我們活該吃虧受氣似得,我心裡這才沒壓住火氣,這才讓你難做了。”
陳桂枝卻是搖搖頭道:“我不難做,倒是難為你了。你小舅母說的那句‘我就是有再多銀錢也不會借給她一個子’把我的心說的拔涼拔涼的。這樣親戚,我還要她們幹什麼。你那時候都快沒命了,她沒借錢給我就算了,現在還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我還指望她們什麼。你也別怪你姥姥,她畢竟是你舅舅們的親孃,心肯定是要偏著些的。你小舅母也確實有心悸,你姥姥也得讓她三分,也就如你說的,讓很了,才慣得她說話橫衝直撞,做事也肆無忌憚,誰也不敢招她惹她。”
宋添財心道:那是你們好說話,要是給我,你心悸是你自己的毛病,憑啥要我委屈自己遷就你啊。真是美得你,命是你的,你要作,我可管不了,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難不成還要我來為你緊張擔心?真要想用你的命來威脅我,我半點不為難,你高興什麼死就去怎麼死,我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