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想要進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們三個老人只是為遊山玩水而出現在這裡,這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
一股寒意漸漸順著孟樓的脊柱升了起來,這又是那種面臨著生命危險的感覺!
“呃……”傅德高在一旁欲言又止,過了會兒,他象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終於說道:“另外一夥的那個老頭,是一個小鬼子。”
“小鬼子?日本人?”孟樓與胡海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我聽力很好,所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那老頭與身邊幾個人說話時都用的是日語。”
聽到傅德高這樣說,生死眼突然插了一句:“地聽?”
傅德高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象是什麼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被揭穿了般,他看著生死眼,苦笑著點了點頭。
孟樓猛然想起,傅德高第一次見到自己時,自己與胡海正在古墓旁討論金匱六壬盤,他可能正是聽到了這個,所以才一直跟蹤著自己的。
“管他是哪國人,都和咱們沒關係,只要不來惹事。”胡海對於眾人的討論極不耐煩:“說說看,老蚯蚓,咱們接下來該幹啥。”
蚯蚓王現在也算是習慣了胡海,理都不理他,仍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樓下的人身上:“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來到神農寨,我活了這麼久,不是那種還相信巧合的毛頭小子……必須弄清他們的來意,孟樓兄弟,要不你去摸摸他們的底細?”
孟樓點了點頭,這些人中最適合幹這個的,恐怕也只有自己。
他一個人下了樓,那三夥人本來是各自談笑,見他下來都止住了。二十多雙眼睛都盯著他,起初孟樓有些緊張,但很快他便坦然自若:“各位上午好。”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這樣冷場了好一會兒,終於三老人中的一個說話了:“少年仔,上午好啦。”
這個老人帶著一口軟綿綿的南方普通話,聽口音更象是來自港臺。孟樓怔了一下,三個老頭,一個白人,一個日本人,一個來自港臺,就算他們也都是衝著隱者村來的,可是他們分處三地,怎麼會同時得到訊息?
“老伯,見面就是有緣,不知道您來自何方啊?”既然有人搭話,孟樓便走向他們,可不等他接近那個老人,便被四個大漢擋住了。
“我從寶島來。”老人微笑了一下:“神農寨的風光很不錯,我聽說這兒曾經是神農採藥的地方,所以來看看,祭祀一下祖先啦。”
他這番話欲蓋彌張,孟樓與他目光相對,卻發現在他和靄坦然的目光深處,隱藏著一絲不屑與輕蔑。心中念頭急轉,孟樓猜出這老人是故意說了一個蹩腳的謊言,他在內心中根本不擔心自己識破這個謊言,他更顧忌的,應當是另外兩夥人!
再看向另外兩邊老人,他們都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不屑一顧,也沒有和孟樓搭話的意向。孟樓皺了皺眉,向那個來自臺灣的老人說道:“到神農寨的路很難走啊,老先生這一路上辛苦吧?”
“早就習慣了,一生都是勞碌命啊。”老人微眯著眼:“不過,少年仔,看你們的模樣,吃了不少苦頭呢,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能說給我老人家聽聽嗎?”
“也沒什麼,準備得不足,遇到山洪了。”孟樓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他們一行回來時個個全身泥濘,這一點是瞞不住別人的,他停了一下,又向老人問道:“老先生說這神農寨曾經是神農氏採藥的地方,為什麼我聽說那是在神農溝呢?”
“哈哈,民間傳說,多有附會之處,較不得真的。”老人笑了笑:“我早年在大陸的時候有個朋友,他就是從神農寨出去的,聽他說神農嘗百草,就是在神農寨後山山谷中吃到了劇毒的斷腸草。”
他說到“後山山谷”四字時用了些力,孟樓心中一動,立刻岔開話題:“說起來有些失禮了,我叫孟樓,到現在還沒有請教老先生貴姓大名。”
老人打了個哈哈:“我姓閻,你叫我閻老、閻先生都行。”
“孟樓,老王叫你呢。”孟樓正與這姓閻的老人說話間,張許從二樓出來喊道。
“抱歉,有點事,閻老先生,如果有機會再和您聊聊。”孟樓向姓閻的老人點點頭,然後跟著張許又回到了二樓。
上樓的時候,孟樓發現張許若有所思,似乎發現了什麼。因為時間短暫,所以孟樓就沒有問她。
“我聽到了你和那個閻老先生的對話,那老傢伙老奸巨滑,你不是他對手。”蚯蚓王開門見山地對孟樓說道:“先不管他們,聽說你們在祖祠裡也發現了那個女神像,我們去找神農的村長,有這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