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的精銳騎兵,已然潮水般湧來,將整條甬道給堵得滿滿的。沉悶的蹄聲隆隆傳來,竟然有地動山搖的意味,不但宮牆、地面,連同寢宮的牆壁,都不住晃動起來。
二王子連同他的下屬死士,都是臉色大變,驚疑不定的望著蜂擁衝來的騎兵,——看裝束,赫然是應該在城外待命的、城防軍皇家神劍騎士團!
衝來的騎兵那密集的蹄聲,就像是踐踏在二王子的心口上一般,二王子臉色漸漸變作青白之色,無比難看。
步伐穩健、席地捲來的大隊騎兵,佇列嚴整、不慌不亂,散發出強大的攻擊力,盡顯拱衛皇家王室的王國最為精銳的正規軍團的風采。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的那名身材高大、手執巨矛的將領,在騎軍距離二王子的軍隊還有十數丈時,陡然收馬停步,同時長矛向天一豎。 身後緊緊跟隨的騎兵,立時收攏戰馬,釘子一般站立原地,動也不動了,——這段距離,正是騎兵衝刺的最佳距離。
“陛下萬歲,皇家神劍騎士團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罪該萬死!”那名高大將領掀開頭盔上面的護面,露出一張年輕而英俊的面孔,在馬上對老國王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理解,如此沉聲道。
老國王對著這位年輕的將領,微微點頭,一臉的讚賞;阿努比斯也不禁微笑道:“幹得不錯,亞歷,我果真沒有看錯你。”
“是你?”二王子卻是雙眼一眯,自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來。來人當然是當今軍務大臣之子、帝京一流貴族世家——亞歷山大家族的下一代順位繼承人亞歷山大了。
隨著內務大臣的叛變,留守在前四道城門的御林軍守衛明顯靠不住,這一點已然毋庸置疑;而現今亞歷山大帶領的軍隊,聲色不動,已然逼近王宮的寢殿之下,顯然是這群傢伙放入的。然而真正讓二王子心驚絕望的,卻是亞歷山大所率領的軍隊的身份!
——真個是皇家神劍騎士團嗎?
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二王子已然漸漸擁有了相對的免疫力,然而這個殘酷的現實,無疑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培羅王子雙眼血紅,盯緊了亞歷山大,怒吼道:“你小子騙誰?從那兒弄來這幾千人,穿上神劍騎士團的服裝,以為就可以騙我上當嗎?我卻不是三歲孩子,那麼容易被哄騙!”
亞歷山大不屑的望著他,聳了聳肩,不鹹不淡的道:“你不相信,就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好了,誰也沒有攔著你。”
“你、你住口!”極度激動之下,培羅王子話語禁不住慌亂起來,像是要戳穿亞歷山大的騙局、更像是要說服自己,厲聲道:“如果他們真個是神劍騎士團的騎士,那他們是怎麼進入城中的?城門衛、警戒部,卻都是吃素的?難道會放任他們進入,而置之不理嗎?”
亞歷山大目光憐憫的望著這位在連線打擊之下,已然接近了瘋狂的王子,搖了搖頭,道:“他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實際上他們也的確都對你盡忠了,只不過實在是他們運氣不好,跟了你這麼一個倒黴的主子,只有也跟著倒黴了!”一邊說著,亞歷山大隨手自馬後拎出兩顆——人頭,揚手對著二王子扔去!
“這就是叛逆者的下場,你們難道執意要跟隨著他下地獄去不成?”亞歷山大指著兩顆人頭,厲聲對二王子的叛軍道。
那兩顆人頭,自然就是城門衛的統領法斯子爵、以及警戒部的統領奧瑪伯爵的了。特別是奧瑪伯爵的人頭,肥胖無比,如同豬頭,無比奇特,卻是一眼即可認出。
望著那兩顆人頭,徹底絕望計程車兵們,又聽到亞歷山大的恐嚇,不禁一陣躁動,軍心開始不穩起來。
“咯咯咯,簡直是說八道!哼,如果不是我見得分明,差點就被你矇蔽過去,——這那裡是法斯與奧瑪的人頭?你卻是不知從那兒找來的兩名替死鬼,來惑亂我的軍心!”二王子大聲喝道,同時縱馬上前,一舉將兩顆人頭給踩了個稀巴爛。
他對五千軍士厲聲高喝道:“不要聽信他的謠言,士兵們,我們可不要自亂陣腳!我以我的名譽起誓,這些騎士也是假冒的,而法斯子爵與奧瑪伯爵現下也正牢牢控制著京師,二十萬之眾的皇家神劍騎士團,也正在城外待命呢!只要我們將這段最為艱難的時刻撐過去,就將是一片坦途!功成之後,每人連晉三級,我絕不食言!”
聽到二王子如此鼓動著人心,甚至不惜抬出了自己的榮譽,亞歷山大大搖其頭,冷冷不屑道:“你這等無君無父的玩意兒,還有什麼榮譽可言?——既然這兩名頭顱是假冒的,那你又怎麼知曉是法斯與奧瑪的呢?我可是沒有明說,這是法斯與奧瑪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