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不是正妻麼,怎麼怕起小妾來?!
果然,每個渣男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受氣的包子女,天涯誠不欺我!
穆清婉就不明白了,康氏論樣貌,論身份,論孃家,哪樣不比羅姨娘強些,憑什麼要怕她?就算穆長光不是個東西,她也還有孃家撐腰,有必要怕一個妾怕成這樣?!
一個軟弱到這種地步的女人,真的就是她娘?她剛才還想著,她這故事還挺適合寫成小說的,可這設定也太尼瑪不科學了!一般的網文,不都走溫馨家庭路線麼,再不濟,起碼也有一個是靠譜的,怎麼輪到她,就是渣爹+包子娘?!這讓她怎麼活!
深呼吸,閉眼,再深呼吸,算了,康氏再包子,也是她娘,和她是同一陣線的戰友,她受欺負,她這個女兒不挺身而出,難不成還指望渣爹麼。
穆清婉睜開眼,提一口氣,昂首闊步地走進去,先問康氏:“娘,她只不過一個姨娘,您怕她作什麼?”
康氏微微抬頭看她,眼中淚光點點,怯怯地道:“清婉,娘沒能給你爹生個兒子……”
“您沒能生出個兒子,難道她就生出來了?”穆清婉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這正是她最惱火的地方,就算比生兒子,羅姨娘也並不比康氏強半分,她這是怕她做什麼!
羅姨娘在一旁不知不覺地紅了臉,惱羞成怒:“你娘都四十了,我才十八,這能比麼?我還年輕,遲早會生出來的,你別把人瞧扁了!”
穆清婉沒接她這話,卻突然問道:“你進門幾年了?”
羅姨娘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三年了——”
“三年了,別說兒子,連個閨女都沒生出來,你也好意思到我娘面前撒野,但凡稍微曉事些,就該夾緊了尾巴做人,免得將來人老珠黃,又無兒女傍身,還要來仰仗我孃的鼻息生活。”穆清婉沒等她那話尾音落地,就將了她一軍,而且不等她反應過來,又對康氏道:“娘,咱們家雖說不是什麼大富的人家,但納妾的錢總該有吧,您也得抓緊些,趁早給我爹再買兩個人進來,好讓我早日有個小兄弟。”
羅姨娘被擠兌到無話可反駁,氣得渾身直抖,只好揪住穆清婉的小辮子不放:“你一個沒嫁人的姑娘家,居然管起你爹房裡的事來了,這還要不要規矩?”
規矩?專寫古代文的作者,當然知道規矩,但康氏擺明了壓不住妾室,她能不幫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穆清婉衝羅姨娘嘲諷地一笑,反唇相譏:“咱們家自從三年前,就已經沒規矩了,難道羅姨娘竟是不知道麼?要真講規矩,二房太太的嫡親妹子,就不該成了大房的小妾!”
羅姨娘進門三年,還從來沒打過敗仗,今兒卻愣是說不過穆清婉,又氣又急,猛地把腰一扭,噌噌噌地跑出去了。
“一定是找你爹告狀去了!清婉,,趕緊去躲躲!”康氏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去推穆清婉的背。
穆長光不到夜深,怎麼會捨得從青樓裡回來,穆清婉一點兒也不著急,拉了康氏的手,讓她坐下,對她道:“娘,您怕什麼,如果爹真因為我和羅姨娘吵架,問到您跟前,您就一口咬定,她是為了阻撓您給爹買個新妾,才跟我有了口舌。”說完,還不忘提醒康氏:“這話不過是哄哄我爹,嚇嚇羅姨娘而已,您可別真又買個妾回來。咱們家而今正亂著呢,經不起再多個妾來折騰了。”
康氏連一個羅姨娘都彈壓不住,要是再多幾個妾,真能把她給撕著吃了,所以就算為了子嗣必須得納妾,也得等康氏改改這性子再說,不然等妾生了兒子,就更沒她立足的地方了。
“這能管用?”康氏將信將疑,在她的印象裡,穆長光除了羅姨娘,是誰的話都不聽的。
“一定管用。”穆清婉十分肯定。這是男人本性使然,哪有得知妻子要為自己納妾,還會生氣的,就算生氣,也不是真氣;更何況,穆長光的興趣之所在,就是美色,而至今沒個兒子,又是他最為擔心的問題,所以,只要康氏照著她的話去說,穆長光頂多責備她幾句罷了,絕對不會跟往常一樣,對她拳打腳踢。
其實再囂張再得寵的妾室,在正妻手裡,也就跟只螻蟻似的,穆長光寵她,便有千萬種讓他移情別戀的方法,康氏但凡稍微硬氣些,又何至於被個姨娘欺壓到這種份上!穆清婉一想到這個,心裡就堵得慌。
康氏瑟瑟縮縮地,猶猶豫豫地道:“那等你爹回來,我就試試吧,不過清婉你也得當心,如果你爹打你,記得朝我這裡跑。”
慈母心倒是有的,只是朝她這裡跑,又有什麼用呢,頂多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