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高血壓的發言,徑直詢問伏黑惠:“你叫什麼名字?”
明明肯定已經把小孩的生平查了個底朝天,卻還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地問名字。
五條覺翻了個白眼。
但是對此並不知情的伏黑惠頓了頓之後,禮貌地回答:“伏黑惠。”
聽到男孩子回答,禪院直毘人輕揚了一下眉梢:“覺醒術式了嗎?”
“嗯。”
“用出來我看看。”
伏黑惠遲疑了一瞬,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五條覺。見五條覺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他才抬起手,結出手印:“玉犬。”
一黑一白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狗從男孩腳下影子中鑽出來。
從影子中鑽出來的式神,並且式神額頭上還有足玉和道反玉的咒紋。毋庸置疑的,這就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
雖然內心裡早就有了猜測,但眼下親眼見到之後,禪院直毘人仍舊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兩隻玉犬,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自從五條覺出生後,禪院家就一直迫切希望自己家能夠誕生覺醒十種影法術的後代。因為據記載,在幾百年前,五條家覺醒了無下限術式的六眼家主和禪院家十種影法術的家主,在一次御前比武中同歸於盡了!
十種影法術。這是現在已知的,唯一可以和無下限術式抗衡的術式!
但是,來得有點太晚了啊。
而且,從剛剛這孩子下意識看向五條覺的行為來看,他對五條覺的信任度很高,如果五條覺不讓他用術式的話,他肯定就不會聽自己的話展示術式了。
興奮的情緒還沒褪去,禪院直毘人心裡就又升起了濃濃的惋惜和遺憾。
直毘人目光中的覬覦讓玉犬們感覺到了一種威脅,它們身上的毛髮輕微地炸開,伏低身子,朝禪院直毘人發出低低的吼聲。
“噗。”旁邊的五條覺發出嘲笑,“糟老頭就是不招人待見。”
早就做好某種決斷的禪院直毘人,看了一眼同樣對他目露警惕的伏黑惠,然後轉向五條覺。
“小惠難得來這裡,我讓人領你到處去轉轉吧。”
伏黑惠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旁邊的五條覺比他先開口了:“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要是有人不長眼睛欺負你,你就放狗咬他。打不過就大喊我的名字,兩秒鐘之內我絕對幫你把人揍趴下。”
囂張得不行。
被五條覺按住腦袋揉了揉伏黑惠把口中的話嚥了回去,然後跟著被直毘人喚進來的侍從離開了大廣間。
“行了,小孩也走了,你的話可以說了。”
五條覺很清楚禪院直毘人為什麼要把伏黑惠支開。
用句不好聽的話來形容,大概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伏黑惠到底和禪院家有著血緣關係,他大約考慮著以後,想盡量在小孩面前留下一點好印象。
不過這也在某種程度上應了五條覺的心意,於是順水推舟,讓伏黑惠離開了這裡。
伏黑惠不在這裡,禪院直毘人說話就直白了許多。
“十種影法術對禪院家來說代表著什麼,我相信你比任何都清楚。禪院家不會讓一個持有禪院家祖傳術式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哦,然後呢?”五條覺饒有興趣地問。
“況且,我和甚爾有言在先,這個孩子被他賣給我了。”
“你們有合同嗎?立下束縛了嗎?”五條覺攤手,“那個傢伙臨死前還對我說他兒子隨我處置呢。”
難怪五條覺會知道惠的存在。
禪院直毘人微微眯了下眼睛。
不過也是,大概在甚爾看來,不管什麼地方都比禪院家好吧。而且五條覺雖然乖戾囂張,但一向不屑於主動欺負弱者。甚爾大概是考慮到這個,決定最後賭一把吧。
賭贏了,小惠能去五條家,那裡絕對不會苛待他,怎麼都比在禪院家好。就算賭輸了,也不過是朝原本設想的結局前進而已。
繁多的思緒僅是須臾,禪院直毘人語氣不明地問:“那孩子知道你殺了甚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