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老。”李汐不動聲色,等著鳳銘接下來的話。
只見鳳銘抬了抬袖口,拭了拭眼角,“老臣在亡妻墳前發了誓,定要讓孽子出人頭地,這些年忙於朝事,以至於忽略了他的……”
李汐無奈扶額,每次鳳銘有事求她,必定上演這樣一場苦情戲,而且每次必定要將亡故的妻子拉出來說事。
“本宮時間緊促,鳳老有事就請直言,能幫上忙的,本宮定然盡力。”這話李汐卻是出自真心,鳳夫人是難產而亡,鳳銘當時在戰場上,連自己夫人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鳳銘笑道
:“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言了,請公主將孽子帶在身邊,一來可以保護公主安全,二來也請公主幫忙教導教導。”
“本宮拒絕。”李汐想也沒想,拂袖起身,“本宮身邊有幻櫻便可,何況我們一行都是女子,多一個男子實在不便。”
言罷,示意幻櫻二人離去。
身後傳來低低的抽泣聲,以及鳳銘那懊悔的聲音,“夫人吶,老夫對不起你,沒能教好塵兒……”優閱讀書
李汐告訴自己,不能被他騙了,腳步抬起還未出大門,身後又是一聲嚎啕,緊接著是拳頭捶打地面的聲音。
“夫人啊,你為何就狠心丟下我們父子,在這世上無依無靠……”
“即便本宮答應,也要看鳳塵自己的意思。”李汐瞪了眼一旁笑的花枝招展的新衣,無奈地轉頭看著那個地上耍小性子的人。暗道攤上這麼個將軍,真不知是福是禍。
鳳銘立即從地上跳起,胡亂抹了一把臉,整整衣襟,才笑著朝李汐作揖,“老臣多……”
‘謝公主’三個字還沒說出,卻聽得外頭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我不願意。”
李汐皺眉,這個聲音,好熟悉。
一個身影從房頂落在李汐身後,雙眼擦過李汐,冷冷盯著那個笑的如沐春風的人。
“啊……”新衣轉頭,盯著來人,驚吼道:“竟然是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家。”鳳塵厭惡地瞥了新衣一眼,目光落在才轉身過來的李汐身上,眼中的厭惡更是顯而易見,“滾出去。”
“呵……”一聲冷笑幾乎是從鼻孔裡哼出來,李汐摺扇輕搖,滿面譏諷道:“本宮也不拿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話來壓你,鳳老命懸一線你才回來,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這裡是你家,實在可笑。”
“身為上位者,以權謀私,罔顧刑法,還有什麼臉將皇家搬出來?”鳳塵語氣不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街上的事情還未下火,如今又見父親身子健朗,顯然這是他和李汐玩的把戲。
李汐眉頭愈發皺起,張口欲反駁,想想卻又覺得沒必要。有些事情,即便爭個長短也再無意義,她也沒指望這個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能理解自己。
“鳳老,令公子才高八斗見識深淵,本宮也無能教導。還有事,就此別過。”一句話涼涼地說完,李汐已經行至院子裡,想到了什麼,轉頭又看著鳳塵冷笑,“你說本宮以權謀私,就當是如此吧,百善孝為先,能有鳳老這樣一個父親,多少孤童做夢都能笑死,好好
珍惜吧。”
言罷,再不停留,出了鳳府。
天色還早,碧藍的天空飄來幾朵白雲,被風散成各種形狀。
李汐抬首,長長舒了口氣。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她自己的心聲。
如果,父皇還在,自己和皇兄,還如幼年那樣天真無憂罷。
“公主,離西蘇千牛鎮有五日的車程,為了不引起注意,奴婢將馬車備在城門口,現在抓緊時間,還能趕到第一個落腳的小鎮。”這些事情,幻櫻本不用向李汐彙報,只是見她神色落寞,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罷了。
“我們不在小鎮落腳,日夜兼程趕去千牛鎮,清蓮公子行蹤飄忽,若是去晚了,只怕他又離開了。”李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