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殺了伯父,然後取而代之的兇手!”
“……我知道……彌作……我知道……所以……”僧人咬咬牙,聲音暗啞。
“所以……你親手把它送走吧。”被稱為彌作的男人這麼說著,將腰側掛著的刀遞了過去。
狐狸發出了一陣喘息,掙扎了一番之後,又頹然倒下。
“胡說什麼!?”僧人將刀推開,“我是出家人!怎麼能殺生!?”
“……那麼……就由我動手吧……”彌作定定地看了僧人一會兒之後,才輕聲說道。
那是,一對充滿了怨恨和悲傷的金色獸瞳。
彌作揮手,手起刀落。
狐狸終於在充滿了怨恨的瞪視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會將它的屍體燒掉……”彌作這麼說道,在那一瞬間,他似乎也有些疲憊了,“你們走吧。”
佐藤慌張地看了看一旁的雲遊僧人,見對方並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後,終於慌忙地將一旁的狗群聚集了起來,揣著玉石匆匆離開了。
“咔。”一聲輕響。
“……這才是……整個事件的‘真’,”賣藥郎面無表情地說道,“那麼……最後剩下的……就是狐狸的‘理’了。”
整個房屋一陣抖動。
“……哈……哈哈……是我……是我背叛了她……”雲遊僧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老人嘶啞的聲音宛如烏鴉的啼鳴一般,讓人覺得難以忍受。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這麼說著,聲音漸漸帶上了哭腔,“我認識她的時候,以為那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已,是彌作啊……彌作突然找到我說,是她殺害舅父啊……”
“我……我必須報仇啊,那是養育我長大的舅父啊……”年輕的僧人這麼說道。
“但、但是……我……我愛她啊……”
淒厲的獸鳴聲將他的聲音掩蓋。
“啊,這都是那隻狐狸的錯,不是嗎?”虛明主持就如他突然消失的時候一樣,再度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來,“作為獵人獵殺狐狸的我根本沒有錯,不是嗎?”
“後來發現它咬死了伯父,想要報仇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主持矮小的身影開始抖動。
“啊……啊……還因為害怕怨靈的報復,”他笑著,雙眼開始充血了一般慢慢泛紅,“所以,我可是很小心地將它所有的骨灰收集起來……混在了給佛像上色的漆裡呢……呼呼……每天接受著人們最真誠的禱告……”
“所以……所以你還有什麼不滿呢!?”宛如野獸一般,虛明主持嘶吼著,向著天花板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恨啊……恨……】女人幽幽的聲音傳來,【……明明……你說過……會永遠在一起的……】
【……明明……明明……答應了將仇恨放下的……】
【……甚至……連族裡的聖物都給了你看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伴隨著女人越來越大聲的怒喝的,是從屋頂開始崩壞的房屋,以及宛如地震了一般的強烈抖動。
“咔。”
“‘形’、‘真’‘理’三者齊全,”賣藥郎雙手展開,面前的睚眥之刃緩緩浮起,“解印,出鞘。”
【解印出鞘。】睚眥應聲說道,刀刃拔出。
【絕對……不能原諒……人類!!!!!!!】巨大的佛像拍開房頂,狐狸猙獰的面容在上方浮現。
鏡略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個在一瞬間周身都染上了純金色的賣藥郎,靠在牆邊,一動不動。
真美。
無論是那銀白色的長髮,純金色的衣著還是耀眼的妝容,又或者四處飛舞著的,宛如金屑一般的咒符。
都閃耀著一種宛如日光一般的純粹光彩。
直到妖怪被那燃燒著純淨火焰的刀刃劈開,賣藥郎收回刀刃,變回原樣,鏡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只是用一種夢幻的神色直盯著賣藥郎看著。
“……小小姐?”無視了那幾個依附劫後餘生表情的人們,賣藥郎轉身看向一旁的鏡,手裡舉著那塊由兩塊勾玉組成的水玉輕聲問道,“這快水玉可以交給您來保管嗎?”
“……嗯……”鏡有些呆滯地點點頭。只是因為向來面容上就沒什麼表情,所以賣藥郎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妥的地方。
“事實上,這玉上面的靈力讓睚眥覺得很不舒服,所以只能拜託您了。”賣藥郎這麼說著,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