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網羅心腹
花響從天牢出來也到了天明時分,而後在侍衛的押送中返回勞役之地。
腳鐐笨重如鐵塊,她走不出幾步就得停下來休息,幸好侍衛還算仁義,並未對她推推搡搡。
她沾沾汗珠,一路都在心中咒罵陌奕宗!
死色魔究竟有沒有腦子?!別人隨便挑撥三言兩句就把罪名加在她頭上?!
還有那個誇葉乘風也是個缺德帶冒煙兒的混蛋!明知陌奕宗身為皇族霸道得很,還要拿出男人最忌諱的事情摧毀她的名節,這種爛人死一百次都沒人可憐!
侍衛押送花響抵達目的地,今兒的活跟昨兒的一樣,繼續刷那面濺上血跡的牆壁。
清晨的秋風清爽卻微涼,花響搓了搓雙手,拿起粉刷,沾了沾紅油漆,剛欲開工,在牆壁上無意間發現一個不尋常的東西。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順著血跡噴灑的走勢,看到一枚小字?
不由自覺地靠近,眯起眼仔細辨別模糊的字跡,是……“妍”字嗎?
妍蚩好惡,可得而言。“妍”指美麗,多用於女子的名字之中。
花響對於各種血都不陌生,她抬起手指,指尖緩慢地滑過血跡灑落的軌跡……不難斷出,這片血跡屬於人血,這個不知是誰的倒黴蛋,在臨死之前,曾順著牆壁向下滑倒,同時,留下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妍”字。
正思忖,余光中閃過一個人影兒。
她不動聲色地瞄上一眼,待看清人影兒屬於誰,她不由垮下肩膀。
此人正是昨日監視她的太監小扇子,今日他換了一個藏匿之處,貓在另一顆樹下。
媛貴妃居然派正等蠢人監視自己,也是腦袋裡灌油漆了。
是,她昨日揍完小扇子,確實對他說,自當她不知曉,讓他該賺銀子接著賺,但是他是不是有點忒明目張膽了?
她索性朝小扇子勾勾手指,命道:“過來,幫我刷牆。”
小扇子昨個被她開了瓢兒,此刻頭上裹著髒不拉幾的破布條。沒想到剛“開工”便暴露行蹤,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一邊小幅度擺手,一邊悄聲道:“我,我不去……過去還叫監視嗎?一旦那邊兒的人追問起來,我就露餡兒了!”
“你是不是傻啊?像你那樣跟晾衣杆兒似的找地兒一戳,屬於最缺心眼兒的監視手段,段位高者,會利用各種方法接近被監視者,再逐步博取被監視者的信賴,從而獲得大量有價值的情報。倘若叫別人瞅見,只會誇你機靈!”
花響無奈搖頭,吃什麼不乾淨東西長大的這是。
小扇子抓了抓破布條,不慎碰到傷口,疼得咧了下嘴角。
“好,好吧,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只要能賺到銀子救我妹,讓我幹啥都行。”
他謹慎地蹭到花響的身旁,見她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抓起粉刷幫花響幹活。
“你妹怎麼了?”
小扇子指尖一頓,黯然道:“我家窮,娘又病了,爹打算把妹賣到窯.子裡去,是窯.子!不是青樓。”
窯子與青樓雖然都是煙花巷柳,但是性質大不同。青樓是風流才子、達官顯貴雅集之所,裡面住的是才貌雙全的藝伎,前去談情說愛的多過於尋歡作樂。窯.子則是純粹的洩.欲之地,三教九流,骯髒汙濁。
花響應了聲,緘默良久,道:“給你爹多少銀子才能讓他打消這混賬念頭?”
“我爹是個爛酒鬼,否則也不會把我賣進宮當太監。”
“你的意思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妹嫁去好人家?”
“是呢,但是我家的名聲從街頭臭到接尾,誰敢沾啊。”
而後,經過一番認真的交談,花響初步感覺小扇子心眼兒並不壞,其實就是窮鬧的。當然,花響與小扇子東拉西扯,並不是真的熱衷,話說她還自身難保呢,哪管得了那些破事兒。不過,若是能把此人留為己用……雖不能辦啥大事兒,但是跑跑腿兒沒問題。
誇葉乘風是指望不上了,因此她需要人,一切可以助她逃離後宮的人手。
“讓你妹進宮呢?是不是你那酒鬼爹就沒轍了?”
“宮女?女俠您可別逗我了,女子入宮需要經過層層篩選,我妹大字不識一籮筐,又不善歌舞不會刺繡,送銀子都進不來。”
花響不再接話,默默記下小扇子家的地址和妹妹的姓名。
……
扯閒篇兒扯到午飯時間,小扇子看她行動不便,主動幫她取來饅頭和鹹菜。
小扇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