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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要:龍走月揣摩皇帝的心思。

此地不宜久留,龍走月毫不猶豫地退出牢房,隨後,溜邊兒彎身返回小扇子頂替自己的那間牢房。站在門外,敲門三聲,聲音抑揚頓挫。

小扇子正急得滿頭大汗,聽到敲門暗號,趕忙拉開一道門縫兒,並且特意向外伸出女裙的袖口,以示“花婕妤”一直待在牢中。

龍走月一進門,快速穿脫恢復原貌,不大會兒功夫,小扇子便攙扶著她,雙雙走出牢房。

她正琢磨著該如何向侍衛解釋自己久久耗在牢中的原因,只聽身後傳來瓷碗落地的脆響,接下來是送飯太監發出的驚呼聲。

“你們快過來啊,鈺國的老皇帝!……似乎斷氣兒了?!”

聽罷,眾侍衛臉色驟變,聖上有旨救了一年多的老皇帝賓天了?!於是乎,侍衛匆匆地從他們主僕的兩側疾步奔去檢視。

龍走月不知不覺地握緊五指,不是憤怒,不是哀傷,更不是暢快,是不可名狀的複雜情緒。

小扇子見她杵在原地,輕聲催促先行離開。

他們從妃嬪們的身旁穿行而過,順利走出天牢。

今晚子時潛逃,此刻已過了中午,準備的時間顯然不多充裕。

龍走月在坐上轎子前,附耳命道:“小娥毛毛躁躁、膽子又小,我怕她那邊兒出狀況,你先跑回去看看。”

“是。”小扇子撒丫子狂奔,但不由長噓一口氣,主子的膽量未免也太大了點兒,竟敢在皇帝的身上動腦筋?主子說這叫虎口脫險,可依他看分明是虎口拔牙!這萬一沒跑成,他們主僕三人即使有九條命都不能活。

……

轎子停在冷宮門前——

龍走月關緊門窗,踩著椅子利落地翻上衣櫃,站在衣櫃頂端,仰望高聳的橫樑,她搓了搓雙手,猛地躍身一跳,扒住橫樑的邊緣,再卯足力氣翻上樑柱,順著半人寬的樑柱爬到柱子橫向與縱向的交匯點。她抓起藏匿於此處的一個香囊,繼而從橫樑上方跳回地面。

不過她輕功很一般,落地的動靜就像半扇凍豬肉從高處拍下來似的。

香囊裡裝有一塊硬邦邦的長方形的東西,在逃跑時會發揮大作用。她將香囊藏在貼身褻衣的暗兜之中,洗淨雙手,前往兒子的房間。

一進門,奶孃已經喂上了,她一邊逗弄兒子,一邊向奶孃討教養育常識,譬如孩子做出何種反應代表身體不舒服。奶孃則是熱心解答疑惑,並且告訴她,孩童非常容易生病,尤其在飲食方面要多加小心。

四個月的陌弄盞看上去還是小小一團兒,為此龍走月不免憂心忡忡,摸了摸兒子的小手……骨骼也很軟,感覺稍微使勁就會被弄傷。

捫心自問,孩子的安全可以完全保證嗎?真的可以悄聲無息地逃脫嗎?還有,近日來反覆詢問自己的問題,可以完全信任誇葉乘風嗎?

百密還有一疏呢,何況她根本無法與誇葉乘風進行深度交流。

思及此,她走進浴室,沐浴更衣,略施粉黛。

需要帶走的八卦鎖昨晚已經裝入行囊,兒子的俸祿也已經偷摸積攢足八十兩。八十兩在民間是一筆可觀的數目,足夠在路途中不愁吃穿。

不過出行的前提是,她首先要完成一個重要的環節,且是順利完成。

嗯,去見陌奕宗!

…………

御書房

當陌奕宗聽聞花響宮外求見,不由納悶,天牢來人稟報,鈺國皇帝已無力迴天,經檢驗應屬於自然死亡。話雖如此,可當時她剛巧也在,顯然老皇帝的死與她脫不了干係。

她不是準備今夜隨誇葉乘風潛逃出宮嗎?難道不應該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宣。”

其實自從預感到花響非逃不可以後,他這些日子都挺糾結。放她走吧,她個白眼狼肯定撒開花兒、笑開懷,而他還得處理政務以及備戰,累了煩了,連個鬥嘴的人都沒有。不放她走吧,她成天跟你鬧,一門心思要去鈺國取什麼重要的物品?說甩臉子就甩臉子,切,驢脾氣的小丫頭罷了,總弄得自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陌奕宗登時狠拍了下伏案,嚇得王德才一哆嗦。

拋開把她當俘虜對待的那一個多月不算,這一年多來他對她還不夠好嗎?!跑跑跑!打折腿完事兒!

龍走月一進門便看他在那兒自顧自耍狠,唯有咳嗽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陌奕宗緩了緩情緒,道:“用過午膳了否?”

龍走月應了聲,開門見山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