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1日,首爾,mbk娛樂公司。
一個身穿劣質白襯衫的青年,隔著一條馬路,蹲在mbk大樓的對面,仰著頭,認真的注視著這座並不高大的建築。
門口輪崗的兩個保安,手持警棍,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名樣貌清秀的青年。
這名青年待在這裡太久了,從清晨六點多,到現在的晚上五點,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挪動地方。沒見他喝水,沒見他吃飯,甚至,都沒有見他上廁所。這種怪異的行為令兩名保安心生戒備,惟恐他是公司某個組合的anti-fan,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眼見著太陽即將落山,那名白襯衫青年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兩名保安對視了一眼,拿著警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青年將目光從那棟大樓上收回,看向他們,搖了搖頭。
年紀稍大的保安瞥了一眼他身上劣質的衣服,開口:“是不是生活遇到危機了,我這裡有...”
“我不是乞丐。”有些彆扭的韓語響起,青年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從他彆扭的發音中,兩名保安聽出對方並不是首爾人,甚至不是韓國人。
“你在這裡蹲了一天了。”年輕保安沒有年長保安有耐心,不耐煩的說道:“因為你,我們這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青年抿著嘴角,很認真的詢問:“我在這裡蹲著,你們幹嘛要提心吊膽的?”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糊塗?”年輕保安憤懣的說,手中揮舞著黑漆漆的警棍,一幅十分暴躁的模樣。
“你能告訴我,t-ara中的李居麗什麼時候會經過這裡嗎?只要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立刻就會離開。”
年輕的保安呲笑,“你還真是一個babo,t-ara成員怎麼可能從這裡經過。一般來講她們都是坐保姆車直接由公司後門進去的。趕緊走吧菜鳥,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你也不是她們的飯。”
青年微微一怔,淡褐色的瞳孔中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呢喃說道:“原來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的,你在這裡就算是等到死,也見不到她們。”
青年失望的站起來,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摺疊的整整齊齊的信封,交給年長的保安,目光中有幾分希冀與懇求,“能幫我將這個交給李居麗xi嗎?”
年輕保安下意識就要開口,年長保安拉了他一下,笑呵呵的對青年說:“沒問題,只要我能見到李居麗,就幫你把這個交給她。”
“那就謝謝了。”青年深深的鞠躬,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mbk大樓,轉身離去。
“前輩...”在青年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年輕的保安疑惑的看向年長的保安。
年長的保安搖了搖頭,將手中潔白的信封隨手丟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走吧,我們該下班了。”
年輕保安出神的看著這一幕,半晌,笑了:“還是前輩厲害...”
當兩名保安說笑著離開這裡之後,本已離去的青年從拐角處出現,眼睛怔怔的看著那個半米高的垃圾桶,許久,他低下頭,笑了:“呵呵,呵呵。”
青年的名字叫做李匆,天朝人,曾經是一個網站的撲街寫手,t-ara李居麗的死忠飯。十幾天前在家人的安排下進行了一場相親,卻因為受不了女孩的驕橫脾氣而率先離場,弄得兩家人都很沒有面子。
回到家中之後,面對哀聲嘆氣的父母,他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至到第二天才腫著眼走了出來。
他的父母以為他想通了,對他好一番安慰,接著便要為他安排下一次的相親,卻被他拒絕。並說出了一番令他父母異常驚訝的話:“我想去一趟韓國,見一個人,見過她之後,我會立刻回來,老老實實的相親,安分的找一個妻子。”
窘迫的家庭並不能給他多大的幫助,更何況這還是一場跨國的旅行。東拼西湊的給他準備了一些錢,才使他才能登上那座破船,歷經風險來到這片土地之上。
因為李居麗的原因,他自學了韓語,但是發音卻十分的怪異,從一個偏僻的漁村,到金碧輝煌的首爾,一路走過了多少艱辛,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人生地不熟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它之中飽含著無比的心酸。
包括他的父母在內,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為什麼要固執的來到首爾。為什麼即使受盡了艱辛苦難,也咬著牙硬撐著,始終沒有放棄要見那個女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