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掌心躺著一片翠綠的葉子,修長的手指乾淨又好看,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彷彿仍在鼻息之間縈繞,玉蠻忽然有些臉紅心跳起來,整張臉紅成了一片。
“那……那他也是個殘廢!”銀翹不依不饒地跺起腳來,拉著迦昱的袖子就吵:“我不管,迦昱靡哥哥,你要救救我,我不嫁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銀翹!”迦昱的聲音終於一沉,這一聲喝斥將吵鬧的銀翹都嚇了一跳,威嚴十足。
迦昱眼神微冷地掃了銀翹一眼,竟將她看得出了一聲冷汗。
“這樣的話以後不準再說了。”迦昱聲音一啞,拉開銀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神情難得一見的冷峻銳利:“你要嫁給他的事是改不了的,想要鬧到匈奴去,將你烏孫公主的臉面丟盡,那也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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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愁神馬呢,你們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乖
051 狼群相送
這場冬季纏綿了幾個月的雪災過去以後,已是四月天,劫後餘生的牛羊顯得頗為瘦弱,晶瑩的河沱蔓延了下去,像一條長長的白練,一望無際的草原煥發出了全新的生機。
從陰霾中挺過的赤谷城外,旌旗飛揚,香車寶馬,浩浩蕩蕩地從赤谷城出發了。
尖頂的車仗雕刻著精緻的圖騰,喜慶的紗幔層層疊疊地墜下,身著烏孫服裝子民奏著歡快的樂聲,臉上掛著喜慶洋洋的笑容,他們穿著節日盛典的服裝,絢麗的色彩代表著這個場合的隆重,乳臭未乾的孩子坐在父親的肩膀上伸長了脖子張望著,臉上全是新奇,人群擁擠,接踵磨肩,就連瘦弱的牛羊都撒歡一樣伴隨著這喜氣的歌聲和樂聲,在草原上亂躥著,看管它們的牧民早已經無暇去管自己的牛羊到底撒歡到哪去了。
昆莫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的身後站著龐大的皇族成員,再其次是從各個部落趕來的首領和貴族們,再後面,才是擠得連站都站不穩的王城子民們。
香車上坐著的是打扮得異常俏麗的公主銀翹,一頭長髮編成了漂亮的鞭子,殷紅的裙襬映照得面若桃花,千里迢迢從匈奴來的迎親隊伍早已等候多時,護隊士兵整裝待發。
“願諸位一路順利,我烏孫的女兒將在天神的庇佑下,為兩國子民帶來福音!”今日的昆莫顯得尤其精神奕奕,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盡數撒入和皇天后土之中,祭告神明,為這支著烏孫公主的出嫁隊伍送別。
霎時間,百姓歡呼,和煦的春日下,負責護送公主車仗至兩國疆界的烏孫士兵舉刀揮到明媚的太陽下,精神振奮,高聲大呼!
整個烏孫上下,鮮豔奪目的的顏色充斥著人的眼球,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無論男女,他們均扎著鮮豔的腰帶,奏樂的聲音此起彼伏,人們伸長了脖子翹足遠眺,隨著公主出嫁的隊伍開始前行,身後歡騰的喧囂才離得越來越遠。
出了草原,臨近了兩國疆界,按照約定,烏孫的護送隊伍應該要開始返回。
高高坐在馬背上的迦昱靡英姿勃發,蔥翠的草原早已被廣袤的大漠黃沙所取代,候在兩國界線的匈奴士兵準備開始與烏孫護送計程車兵做交接,這一回,這支出嫁隊伍的護送任務,已經全數落入了匈奴人的手中,烏孫的公主,將成為匈奴的女人。
迦昱靡眯了眯眼睛,與對方的領軍交談了幾句後,這才駕馬靠近銀翹的馬車。馬車裡頭十分的安靜,和前幾個月王城裡的雞飛狗跳相比,銀翹似乎忽然懂事了不少,不再鬧事。
只是車內的那丫頭到底是真的聽話懂事了?還是根本在鬧彆扭呢?他是她的兄長,哪能不知道銀翹的脾氣?
迦昱皺了皺眉,敲了敲馬車,到底是妹妹出嫁,心頭不忍,語氣不禁溫柔下來:“銀翹,即將成為你夫君的那個人,足以配得起你。”
他留下的只有這一句話,匈奴容祁,此人心思之深沉,脾性之堅忍,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人……
車內的銀翹仍然不吭聲,但眼睛卻依然腫得像核桃。從出嫁前一天開始,她就精神鬱郁,不吃不喝,大概是精神萎靡,反而不亂髮脾氣了。
車內的貼身侍女為銀翹倒了杯羊奶,見迦昱靡大人前來道別,自家公主卻仍不肯理會,不禁擔憂地勸慰道:“公主,您當真不理迦昱靡大人了?出嫁以後……”
要見到自己的親人,那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
見銀翹臉色不大好看,那侍女默默地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車仗再一次開始前行了,迦昱最終還是大手一揮,率著烏孫士兵靜靜地留在了原地,目送著銀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