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擅闖峨嵋。
“你的名字,叫韓夕夜。”段千羽一臉戲虐的站在面前,“你在想什麼?”
“你來幹什麼?”韓夕夜想起妙月長老告訴她的峨嵋派與天魔教的恩怨,心中冷了幾分。上次沒有殺她,這次還會放過她嗎?上次他一招便把自己制住,全無反擊之力。自己武功遠遠不如他,又沒有劍在手,只怕逃跑也不容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段千羽似乎並無動手的意思,他一隻手捏起韓夕夜的下頜,逼得韓夕夜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韓夕夜瞪著段千羽,看到他明亮的眸子裡泛起冰藍詭異的光,整個人彷彿被吸進那片藍色的大海中,耳邊輕輕傳來鬼魅般的耳語,“你在想你父母。你在想,你要快樂的活著,不要仇恨,不要悲觀,這樣,在那個世界的爹孃才會放心。”
“很好,你心中存著善念,正是我們要找的聖女。” 段千羽收斂了戲虐的神情。
韓夕夜用力掙脫段千羽的手,狠狠瞪著他,“你胡說什麼?”
“你不但體內有寒釋珠,身上也流著聖女的血。”段千羽竟然單膝下跪,低下頭,恭敬的說,“聖女,我帶你回去。”
韓夕夜呆住了,看到段千羽忽而變得恭敬有禮,下跪低頭。而就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他要殺她。快逃,腦子中一閃現這個念頭,韓夕夜忙施展輕功,轉身疾跑。剛奔了幾步,韓夕夜突然停下來,立在那裡。段千羽輕輕落到韓夕夜面前,“怎麼不逃了?”
韓夕夜默默看著段千羽,不說話。
“你是怕把我引到人多的地方大開殺戒?”段千羽扭頭看著背後那片層層疊疊的房屋,嘴角歪歪笑道,“不錯,你猜對了。如果你逃,將有人為你而死。”
韓夕夜低下頭,不敢再看段千羽。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心,什麼都瞞不過他。從這裡過去,是峨嵋派弟子的住房,而師父的住房在劍舞坪的前方,也就是在普光殿的旁邊。必須穿過弟子住房,再穿過劍舞坪才可以找到師父。等到師父發覺異況,恐怕峨嵋派弟子早有死傷。自己武功遠不如他,更何況其他弟子?天寒師兄不知道能和他對幾招,只是,天寒師兄不可能一邊和他過招一邊保護其他弟子。
“那麼,聖女,跟我走吧。”段千羽一把抱住韓夕夜,躍向崖邊,縱身跳下捨身崖。
“啊……”韓夕夜大叫,他瘋了嗎?抱著她跳下捨身崖?
耳邊傳來急勁的風聲,颳得臉頰生疼。衣袂獵獵作響,彷彿要撕裂般。身邊雲海翻騰,浩瀚滔滔。韓夕夜閉上雙眼,心想,難道自己竟這樣摔下懸崖而死?
忽然間,身體輕飄飄的,下跌的速度慢慢降低,她慢慢的緩緩的往下落,如同羽毛般輕輕飄落。她第一次有了飛翔的感覺,如同飛鳥飛入雲霄,游魚遊蕩深海。韓夕夜睜開眼睛,正看到段千羽邪邪笑著看著她,午夜的月光落在他明亮的眼睛中,折射出七彩光芒,山中的晚風吹拂著他凌亂的長髮,飄落的髮絲輕輕拂著她的面頰。他抱著她,飛過茫茫雲海,躍過山崖峭壁。韓夕夜霎那間的失神,她感到段千羽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和安全,他抱著她,不會讓她受傷,更不會讓她摔下山崖。在那個瞬間,她忘記了這個人是天魔教的人,忘記了這個人是要把她從峨嵋山帶走的人,忘記了這個人曾經想殺她,甚至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殺掉她。
段千羽一隻手緊緊抱著韓夕夜,一隻手伸出去抓住崖上蔓延下來的青藤,腳尖點上一處山岩,借力撲向前方。兩人重重落到一塊巨石上。韓夕夜重心不穩,收勢不住,撲通一聲狠狠趴在地面上,塵土四面飛揚。她咬咬牙爬起來,忍住高空跌落的劇痛,狠狠瞪了段千羽一眼。這人輕輕落到巨石上,氣定神閒,一臉壞笑的看著韓夕夜的狼狽樣子,“我還以為你膽子挺大的。”
“廢話,被人一把抱住跳下山崖,誰不害怕!”韓夕夜不服氣地說道,環顧四周,發現他們落腳的巨石竟是一個山洞的洞底。洞底和洞頂齊平,無論從山下還是山上都不可能看到這個山洞。如果不是段千羽在落到這裡的時候縱身跳進來,兩人只怕要跌落山崖了。
“沒想到你這麼重,我使出一身輕功也沒能減緩落勢,差點錯過這裡。”段千羽搖搖頭,說道。
“胡說!”韓夕夜大怒,“我明明很輕的!”爾後忽覺得不妥,臉上一紅,連忙轉移話題:“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山洞?”
段千羽不答話,一把拉過韓夕夜,“走!”
韓夕夜忽然醒悟過來:“我明白了!你就是從這裡爬上舍身崖的對不?難怪你